( ) 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 记住哦! 浑浑噩噩间,隐约听到身边有人在说话:“恭喜这位相公,尊夫人的有喜了。”良久,听人冷冷一笑:“哈!这孽种,不要也罢!”她头疼欲裂,却什么也喊不出来。
似乎只过了一会儿,也似乎过了很久,有人将她扶起来,给她喝什么东西。她的心简直在咆哮:是什么!给我喝的是什么!
终于睁开眼,使尽了全力将放在嘴边的碗打翻出去。
江晋扶着她半坐,也不恼怒,问道:“怎么,味道不好?”朝身边的仆人使个眼色,仆人领命而去。
柳素的手紧紧揪着江晋的前襟,狠狠瞪着他:“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江晋抽出手,起身揶揄的看着她:“堕胎药啊,你以为还会是别的什么?”
柳素几乎撑不住,颤声道:“江晋,你不能……你放过我,放过这孩子……”
那仆人此时又端着一碗药进来,江晋接过,二话不说,撬开柳素的嘴就往里灌。
柳素拼了命挣扎,还是不小心咽下几口。待江晋一松了手,就俯身趴在床沿,伸了手指进嘴里去抠,却只是干呕,哪儿还来得及。
片刻,腹部翻江倒海般疼了起来,殷红的血不断从下体流出来。柳素惨白着一张脸,凄凄望着江晋,却始终紧咬着唇,一声不吭。
门外,走进十二岁的小楼。是江晋着人将他带过来的。
那孩子早从惊吓中缓过来,此时眼中装的,是超出年龄的平静,有时江晋看着他,觉得这孩子冷淡寡情,像极他姐姐。
小楼看着眼前的情景,马上明白怎么回事,小兽般扑上江晋,张口就在他胳膊上狠狠咬下去。
他眼里放着凶光,血腥味充溢在齿间,却依然安抚不了他。
江晋“咝——”了一声,却不避不躲,任由小楼咬着,一瞬不眨的看着柳素:“柳素,你可看好了,你若是敢死,我立时让小楼毙命于此!”
他总是知道她怕什么,一出手就打中她的七寸。
听了这话,小楼忽回过神来,放开江晋,跑到柳素床前,不哭不闹,只哽咽着道:“姐,你别死!姐,你千万别扔下小楼一个,姐,你再撑撑……”
柳素的嘴唇早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淋,恍惚中听了小楼的话,再也撑不住,侧了头,将脸埋进枕头,痛苦的呻吟起来。起先还是压抑的,慢慢伴着哭腔,到最后连声音也没有力气再发出来,汗水血水混在一起,污秽不堪。
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命是捡回来了,却丢了很重要的东西。
她泄下气来,又闭上眼昏睡起来。
待她转醒时,已是入夜时分。
屋里黑乎乎的,也不点灯,她勉强睁开眼,头疼欲裂,模模糊糊看见窗边站着一个人,身后的纸窗关上了,月光却从窗缝间漏进一些,将窗边人的轮廓毛毛的勾勒出来,像是一团黑沼泽里,发着微弱光的小虫。
柳素止不住轻声呻吟一下,疼痛又开始一点点袭来,是慢慢的,缓缓的疼,像有人拿了钝器一点点的磨,倒不如一刀毙命来的爽利。
她像是沉进了不见光的黑水里,一直一直下沉,想喊喊不出,一张嘴,便似乎有水从四面八方灭顶的淹过来,让她窒息。喉咙里似是塞了一团很大棉花,硬生生堵得她眼泪直涌。那么绝望,她张着手拼命想抓住什么东西,终是让她抓住了,是谁的手,可是那人不是来救她的,他拉着她一起往下沉。
江晋抓住她在空中乱舞的手,沉声道:“醒过来!”
柳素猛然回过神来,可以呼吸了。她大口喘着气,有些无措的看着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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