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撒了一把鱼食,姜珞胭淡淡道:“我说过,这些与宁妃一点关系也没有。”
宁妃眸一闪而过的阴鸷,走前,站在她身侧,目光同样落在那些锦鲤。
“那孩子,当真是帝君的?”
姜珞胭的动作一顿,微微偏头,瞥了她一眼,那平淡如水的目光,偏偏看得宁妃心里有些发凉。
“宁妃以为如何?”
两个人原本关系不好,宁妃索性也不装了。
“姜珞胭,既然你都走了,为何不死在外面?既然不愿意回宫,为何又要生下那个孩子?还是说,这只是你欲擒故纵,只是你为自己留的一条退路?”
姜珞胭看都不看她,语气平缓说道:“退路?这话又从何说起?”
“难道不是吗?”宁妃的目光紧逼着她,“难道你不是怕有朝一日你的身份被揭穿出来,帝君会为了江山社稷而杀了你吗?”
“既然是这样,我又何必回来?”她扭头看她,那平静无波的双眸,无端地让人发慌。
“宁妃,你我之间本无交集,国公府输了,庄氏也已落败,若你能在这宫安分守己,我相信,帝君总不会亏待你。”
宁妃冷笑,“如若不然呢?”
姜珞胭微微勾唇,“随时恭候。”
她转身离开,始终是那一副平静的样子,让宁妃气得整张脸都扭曲了。
“嘭!”
她一把扫落她留下的鱼食,连着盒子一起掉进了水池,那些锦鲤又可饱餐一顿。
“娘娘,奴婢觉得,宸妃较之前,似乎大不相同了。”侍女小声道。
“这还用你说?”宁妃斜睨她一眼,气得胸口都在起伏。
姜珞胭这话她怎么听不出来?
若是她安分守己,好好呆在她的明福宫,再怎么样也是一位宫妃,总能平静地活到老去,若是她无端生事,非要卷进她与帝君之间,那她也不会像从前那般忍让。
可是宁妃从来不是安分之人,她得不到的,也绝不会让别人得到。
尤其这个人还是她憎恨的人。
“去,派人去请我母亲进宫一趟,说本宫身体不适。”
侍女面有难色,“娘娘,要是宫门口的人不让进呢?”
若是从前,国公夫人还有诰命在身,再者宁妃得宠,国公府的人要进宫易如反掌,可是今时不往日,那些见风使舵的人未必会放人。
宁妃冷笑一声:“你只管去便是。”
今时不同往日?
确实是不同了。
很多东西都在悄然间无声地改变,不管是姜珞胭,还是她。
丞相府内,百里清幽粗粗扫过手一封信,那清冷的眸子变了再变,幽深的光芒如同暗夜一道流星一样一闪而过,留下无边的黑暗。
取灯,焚烧。
那张薄薄的纸化作了灰烬,风一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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