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涛既然对冷大哥剑术非常了解,当然不愿意看到方云河去“送死”(他虽然知道方云河在年轻一辈鲜有对手,但心认定此时的方云河不会是冷大哥的对手),赶紧出来说话道:“方兄,冷大哥的剑术确实是天下无双,你说不愿意和他动手又何必接冷大哥三剑呢?阿难剑的事,还是从长计议。”
方云河听了,哈哈一笑,道:“钟老弟,你错了!”
钟涛一愣,道:“我那里错了?”
方云河道:“我不愿意同冷兄动手与我愿意接冷兄三剑是两码事,不可混为一谈。”
钟涛傻愣愣的道:“方兄这话说得实在叫我难懂。”
风尘四友的老二疯道长嘻嘻一笑,道:“我知道方少侠的意思。方少侠不愿意同冷兄弟动手,是因为英雄重英雄,但又想接冷兄弟三剑,应该是出自于师门命令,身为少林弟子,见到本门宝剑,岂能坐视不理?可是……”
方云河道:“可是什么?前辈直说无妨。”
疯道长:“可是冷兄弟的三剑有夺天造化之能,不是我等小瞧方少侠,只怕方少侠也难以接下!”
方云河哈哈笑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乃真名士也。算在下败在剑神之手,也未尝不是人生一件快事。”
大度和尚愁眉苦脸的道:“‘阿难剑’不出手则已,一出即是石破天惊,不见鲜血不肯归鞘,而天蝉刀听说也是神之物,恐怕到时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还望少侠三思。”
方云河听了,心头暗自纳罕。“阿难剑”一出,不见鲜血不肯归鞘一说,他还未曾听到有人说起。算真有此事,也只有少林寺的人知道,风尘四友不知从何得知?
他对这姓冷的“剑神”,还有“风尘四友”充满了好与怀疑,甚至对钟涛,他也产生了疑念,当然不是怀疑钟涛要害他,他只是在猜测钟涛怎么和这些人混到了一块,他与姓冷的又是什么关系?他的表姐也是那草鞋女子又和姓冷的是什么关系?
那人听方云河要接自己三剑之后,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桌宝剑。
桌宝剑极长,有一截露在桌外,剑毫不惊人之处,唯在“长”尔!这么一把人高出一截的长剑,休说拔出,是拿着也不方便。能使用此剑的人非“剑神”之称万难胜任!
从此也可以看出,此剑确实是少林寺的“阿难剑”。天下除了阿难剑,那一把剑的长度会有如此之长?
那人盯着宝剑,冷冷的道:“你怕了?”
方云河听了,哈哈大笑,边笑边道:“怕,我当然怕,世又有几个人不怕死呢?”
那人道:“既然怕了,你收回你的话。”这是他一次对人说出这种话,以往有人招惹他,早已被击倒在地。
方云河道:“我虽然怕,但还不至于怯场,冷兄的三剑在下是接定了!”
钟涛变色道:“方兄,你这是何苦!”
方云河叹了一声,道:“此举非我心所愿。实不相瞒,我一见到冷兄,心有一种久违的感觉,好像我们多年之前曾经相识,似敌似友。天蝉刀一直想出鞘,要不是我极力控制,早已砍向了冷兄。接冷兄三剑,真正的用意不过是为了安慰天蝉刀而已!”
那人听了,脸泛起一丝神的笑意,这一笑,顿如春暖花开,只听他道:“好,冲你这句话,我让你接我三剑。你如能接我三剑,你想知道有关阿难剑的事,凡我所知,定然相告!”
方云河神色一喜,道:“不知在下何时可以向冷兄讨教?”
那人听了,不知怎么回事,脸突然闪过一道黯然。草鞋女子一直在看着他,见了他这般神情,芳心一震,有一种说不出口的心疼。
众人见了,微微惊,钟涛道:“冷大哥,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那人冷冷的道:“不要胡说,我没有任何心事!”双眉微微一扬,看着方云河,道:“你我三剑之约,非等闲,待我完成一事之后便来找你。你此刻要是等不及,咱们便选一无人之处……”
方云河笑道:“冷兄既然有事,不必急于此刻,冷兄之事,可有在下效劳之处?”
那人道:“我的事从来不让别人插手!”说完,深深看了方云河一眼,道:“好了,我也该走了。”
起身拿剑,向门外走去,竟是谁也不理。草鞋女子瞪了方云河一眼,起身追了去,手腕的铃儿“丁铃铃”响。
方云河眉头一皱,道:“还未请教冷兄大名?”
那人头也不回,即将走过大门,却淡淡的道:“冷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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