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恢复了常态,嘿嘿一笑。
“这也是为了你好!后遗症可大可小,说不定会瘸呢。”
可也不至于会死人啊……
这话夏七没敢说出口,生怕又引来他一堆豪言壮语,批评教育。
“对了,我今晚还得当值,你的事我明早替你去办可以吗?”
“嗯,不急。”
她笑了笑,眸中没有半分不悦,披着月光,皎皎如新,男人看着愣了一会儿,忽然手忙脚乱的跳下床。
“我…我先去忙了啊!”
关门声响起时夏七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她看着自己打着石膏的右脚,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不急,是骗人的。
又是一天,她还剩多少时间?
夏七忿忿的咬了牙,早知道当初就不去救那个该死的自恋狂了!
夜风微微扬起了窗边的白帘,像是一缕薄纱,翩然起舞。
“阿嚏!”
梁瑞安揉了揉鼻子,端起杯子将一杯凉透了的咖啡咕噜咕噜喝光,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脖子疼,肩膀疼,腰疼。
浑身好像没有一个地方不在痛着。
他怀念在国外自由自在运动满满的日子,活力和青春应该像那样挥洒才对,而不是像个残废一样蜷在椅子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他疲惫的捏着眉心,将椅子转向窗户,目光忽然落在书架上的相框上,他的眸子满满隐去了光,变得深幽,良久,伴着一声带着轻嘲的笑声,他拿起了相框。
一家三口,三个人,三张脸,三幅表情,严肃刻板,高贵冷漠,呆滞麻木,多么可笑的一家人,他想不通那人为何要将这样一张照片摆在办公室里,为了展示家庭和睦?伪装慈父良人?
他将相框放回了远处,用力的扣下。
重新回到椅子上,埋头入战场。
早晨的股东大会分外精彩,他得好好的捋一捋。
是人是鬼,还是披着人皮面具的鬼……
夜半三更,门被人推开了,对面的女生睡得沉,半分都没有察觉,可夏七却几乎是推门的同时就睁开了眼睛,紧绷的身子在看清来人后才慢慢放松了下来。
她有些好笑的看着那个蹑手蹑脚的人,冷不丁的开口。
“想干嘛?”
来人一个激灵,夸张后退好几步,用力的拍着胸口来平复自己受到的惊吓。
“你还没睡?”
“睡不着。”
“脚疼?”
夏七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撑坐了起来。
“有件事没弄清楚。”
“什么事?”意识到自己这么问有些不妥,男人又赶紧补充道,“我想说,我能不能帮你?”
“你还是心里医生么?”
男人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笑笑。
“苏锦溪。”
“?”
“你认识他吧?”
收起了玩笑的态度,夏七认真的看着他,月光慢慢拨开云层,更衬得她的目光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