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震耳欲聋的声响回荡在悠长的暗道深处道，一瞬间石壁崩溃，尘屑纷飞。
在场除洛基外的人全部都被镇住，那可是连子弹都打不透的怪物，如今却就被这样按进了墙壁里。几人脑袋当机一阵，随及略微一转，想起方才光救下莉西娅时所使用的能力，心中不由有些释然。
“嗨瞳，知道你会来，但你这家伙为什么总是来的这么‘及时’！”看到瞳的到来，洛基顿时松了一口气。
“从地下城那边过来的，路上耽搁了点时间。”瞳说着，目光有意无意看向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少女。
“你还没有丢掉那只可怜的小猫小狗吗？”洛基眉头一挑，“她究竟有什么吸引你，明明只是累赘而已。”
瞳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他扭头望向身边的光，脸上的神情如冰雪融化，“没事吧？”
“什么事也没有。”相比起之前的期待，此时光显得尤为冷漠，她的眼神也时不时向瞳身后的女孩瞥去。
那个女孩穿的是她的衣服。
似乎是读懂了光的神情，瞳叹了口气，“以后再给你买件新的。”
“不要，”光马上拒绝，停顿片刻又撅着嘴小声嘟囔，“不稀罕”
“喂喂喂，衣服的事情我们以后再商量好吗，”洛基无奈地插进话语，“放着那只怪物在那里真的没问题吗？我看他的胸口还在动欸！”
“没死吗？”瞳眉头微皱，不耐烦的朝芬里尔的方向望去。
却见芬里尔从碎裂的墙隙间爬出，他双目中浑浊的血光已经盖过了原本的瞳色，他狠狠地瞪着瞳，被本能所支配的神情罕见地闪过一丝忌惮。
“吼！”芬里尔发出的嘶吼浑然不像人类，他仰天咆哮，身体的骨架仿佛被体内的能量所膨胀，身上的衣服早已被不断分裂的肌肉所撑破。穿透皮肤的骨刺在外肆无忌惮地生长着，不一会便成了坚硬的外骨骼。
“还在进化？是新的异种？”瞳扭头疑惑地望向光，“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他的手上有那种东西，”光盯着瞳，犹豫许久后才吐出那禁忌的词汇，“异化药（the alienation of medicine）。”
“”瞳的脸瞬间沉重下来。
不知是否是洛基的错觉，在听到“异化药”这三个字的一瞬间，他甚至看到瞳的身体在轻轻颤抖。
“吼！”芬里尔再次发出咆哮，瞳也没有了让他再进化下去的耐心，抬脚向其冲了过去。
“瞳，不要杀掉他，我们还要问明白他是从哪里得到异化药的！”光连忙出言提醒。
“了解。”瞳回应着。
身体健壮了一圈后，面对刚刚将自己按进墙里的瞳芬里尔也没有丝毫畏惧，他目光中闪烁着嗜血的身体略微一低，短距离的俯冲瞬间爆发。
瞳一米七五的身高和芬里尔将近两米半的壮硕体型之间的距离愈来愈小，完全不相符的体积，仿佛一个孩子英勇无畏地冲向疯牛，完全没有公平可言。
对，完全没有公平可言！
下一刻，芬里尔就被瞳狠狠地一拳锤在地上。
地上的岩石出现了蛛网似的裂痕，他掐着芬里尔的脖颈，冷漠地眼神在并不明亮的暗道中忽明忽暗，仿佛笼罩着血雾。
在他手里，芬里尔就像一个孩子。
“你们究竟是什么”芬里尔艰难地说着，每一个字都仿佛绞尽脑汁。
“还没有丧失理智么，”瞳俯近芬里尔耳边，“那正好，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的异化药是从哪里得来的？”
芬里尔瞳孔一缩，嗓中发出不安地低吼。
“看来你知道这种东西咯，”瞳的声音透彻着冰寒，“说，不死，或者不说，死！”
“你想要那种药？”芬里尔盯着瞳。
瞳没有说话，站起身俯视着芬里尔，面无表情，只是左目的红瞳仿佛比往常更加鲜艳。
“既然你想要的话那我给你！”芬里尔忽然闪过一阵凶光，他庞大体型猛地跃起，抬起右手向瞳刺来。
瞳看的清楚，那银色光芒闪烁着的，是灌满熟悉蓝色药剂的注射器！
能躲开！左目的瞳孔仿佛燃烧的火焰，这世界的一切都仿佛被放慢。
瞳注视着芬里尔的动作，他已经不打算从芬里尔这里问出异化药的出处了，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杀掉“它”！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忽然插入两人中间。
纤细柔弱的背影差点让瞳误以为那是光，但那不是，光知道自己能力，所以绝对不会做这种傻事。
那个女孩，一头不好看的墨绿色头发随着惯性而飘散，银色的针尖带着管壁贯穿了女孩的心脏，从后背可以清楚地看到涌出的鲜血，染红了漂亮的衣裳。
那一刻，瞳愣在当场，大脑一片混乱，他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挡在自己面前，明明自己能躲过，甚至当初还想要杀了她？
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却还想着保护别人真蠢啊。
瞳这样想着，还没反应过来，那尚还温暖的躯体就落入了怀中，瞳随着少女的身躯跌落出去。
“瞳！”光惊呼一声。
芬里尔一看有机可乘，巨大的身躯如战车一般，从瞳来时的方向冲了出去。
洛基向芬里尔开了几枪，却发现昔日自己引以为傲的枪支甚至连阻挡他的脚步都做不到，只能象征性地抵抗了一下，任由芬里尔冲出他们的视野。
“喂瞳，没死吧？”洛基凑到瞳的面前询问伤势。
瞳看起来灰头土脸，但却没有一丝伤害，他摇了摇头，目光注视着怀里的少女，他发现女孩居然在笑，这让瞳有些困惑。
她为什么在笑呢？是因为要离开这悲惨的世界了，还是因为即将要面对死亡本身？
“为什么？”瞳面无表情地问着，究竟想问什么他也不清楚，只是没由的想要一个答案。
女孩看着他，依旧在笑着，没有说话。
胸腔中的钢制注射器已经被瞳拔出，大滩鲜血从心脏喷发着，如果换做常人或许早就已经死亡，然而女孩的胸膛还在大幅度起伏，“异化药”正在不断修复并强化她的身体，瞳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女孩的身体会再次行走在这片土地上，然而她的心智也同样会被“异化药”所吞噬。
换取了生命，代价是灵魂。
瞳的心中忽然充斥着一种莫名的情感，像是伤心、像是焦躁、像是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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