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耳边绝情至极的话,看着穿透身体的剑,她凄凉一笑。
第二次了,第二次了,他就这么恨她?
也许为他死的次数,多了,就麻木了,一颗心,除了爱,什么情感都装不下了,更何况,是恨呢?
三日后。
天边一场大雨降落,将战场所有的鲜血洗去,留下一些来不及清理的残肢骨骸。
瘟疫也由于这场下了整天整夜的大雨,而得到暂缓。
此时,一顶临时搭建的帆布蒙古包里,花烬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眉头锁着,额际虚汗淋漓,此时,她正与死神顽抗着,但同时,也挣扎在梦魇中。
“兰姑娘,兰姑娘……”
隐隐约约中,耳边传来一个女子压低了声音的呼唤,连同梦里的声音混在了一起。
“醒醒呀兰姑娘,该服药了。”
呼唤声不断响起,将梦境慢慢挥去,花烬睁开沉重的眼皮,见到的却是一个年近四十的方脸男人。他一身厚重的铠甲,浓眉大眼,皮肤黝黑,但丝毫没有掩去他英俊潇洒的面容,久经沙场,使得他浑身散发着豪爽直率的男儿气概。
此时,他正以有趣的目光看着床头的花烬,见花烬迷茫地巡视了一圈屋子,最后落在手持汤药的女婢身上,他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兰姑娘长途跋涉地来到东池城,就为了我的军师?”
花烬听到这男子直言不讳的问出心中所想,便也看得出他是个心直口快的,遂点头答道:“我确实是为他而来。你,可是秦将军?”
“兰姑娘好眼力,哈哈……”秦风忽然仰天大笑,亲手拿过女婢的药碗递给花烬,道“喝了吧,你伤得虽重,但却不是致命的两刀,死不了,大不了躺个半把月的救好了,你别记恨我的军师。”
花烬没有说什么,端着药碗,只皱着眉头强忍着苦,一口气就将药喝完。
秦风见花烬不吵不闹,默默地将药碗递给女婢,也没有问自己下文的意思,急道:“你千里迢迢赶到这东池城,却得来两刀子,你,没有想问本将的吗?”
“将军是想解释什么吧?解释纳兰夜为什么会杀我?”花烬看着秦风,停了一会儿,似在努力压制自己心里的悲伤,哽咽道:“可是,这些都不重要了,不是吗?纳兰夜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
秦风听到这话,嘴一张立时想要说什么,但却及时闭上了。
花烬伸手抚上伤口,苦苦一笑:“他早知自己逃不过这一劫,才出此下策,所以他才想我恨他,忘记他。”
秦风低低叹了一声,良久才道:“左相干政,皇帝无能,东胥来犯,我等实属不易啊。纳兰夜一死,如同痛失本将的左臂右膀。待本将砍下那东胥贼子的人头,一定快马加鞭地赶回去,要了左相叛贼的狗命!”
花烬勾起唇角,冷冷笑道:“小女子可为将军献上良策,定能让将军如愿以偿。”
秦风看着花烬,目前形势危急,纳兰夜不在了身边,多一人献策也是好事,且见她身上的佩玉,想来也是皇上信任的人,遂当下就接受了花烬的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