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破旧的床幔，她不由得觉得在自己长大之前，大概真的得忍耐一阵子了。
因为年岁小，还是大病初愈的身子，白飞飞是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睡着的。醒来的时候，除了迷糊间有着轻微的读书的声音，就是那个被他们称作燕姨的女人无奈的叹息声。
读书有什么用？白飞飞记得，如果他们一直都是贱籍的话，哪怕是滔天的才华，也是不能去做什么大官的。
她觉得自己的这个小哥哥还是天真了。
在她五岁的时候，也就是顾惜朝十岁的时候，他终于知道自己的命运，其实也有白飞飞故意推了一把。
在天终于明白自己的名字是顾宜晗后，她做的第一件要敲醒她的这位哥哥。她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不可能的事情上。所以就怂恿自己的哥哥提早去参加考试，结果他失魂落魄的出现在妓馆的门口的时候，白飞飞就知道，这里的朝代和自己想的是不差的。
“都是燕姨连累了你们，你们本来就是好人家的孩子，结果都是燕姨没有用。”知道惜朝因为身份的问题被人耻笑甚至永远不能参加考试，燕姨哭的眼眶都红了。而且这个时候的顾宜晗（下文白飞飞一律用这个名字），出落的比上辈子还要精致。老鸨时不时停在她脸上的眼光也让燕姨寝食难安。
“不行，我不能毁了惜朝少爷，也不能让晗儿小姐落入火坑。”在某天老鸨掐着顾宜晗的脸蛋笑着说这闺女以后绝对会是怡红院的头牌的时候，不只是燕姨，连顾惜朝的脸都白了。他虽然对着燕姨没有半点歧视之心，但是若是让自己的亲妹子去做迎来送往的皮肉生意，他宁可自己死了。但是现在的他因为那次已经明白贱籍不得录用的规矩。年仅十岁的孩童，开始想着走别的路子。
顾宜晗则是面上一副傻兮兮的样子，心里是一个劲的冷笑，她现在的功力虽然只是恢复了五成，但是杀了这个死肥婆还是不费什么力气的。但是若是这样，会连累自己这个哥哥，还有燕姨，不可否认，这两个人在这几年对着她是百依百顺，虽然生活质量不是很好，但是他们对着自己的爱护还是让她感激的。
而她也发现，燕姨脸上的表情趋向于一种坚定，终于某天把两本册子放到了顾惜朝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