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本来也是要被除掉的，因为那个杀千刀的顾氏已经选了另外一个家族的女子做妻子，就算你们能呆在顾家，你们的娘亲名节有损后，顾家必然因为这个原因回把她降为妾侍。而当时你妹妹已经中了毒，所以日后才会体弱多病。而你们娘亲当年自尽时最后的嘱托就是把你们带出来。以后平静的生活。”燕娘一脸自责，“可是我出来的时候就被人断了经脉，所以只能寄身妓馆。。。。是我对不起小姐。若不是当年老爷死得早，白家落没了，他们怎么敢这么对待小姐，小姐可是为了他们顾家生了一双儿女啊。”
白飞飞突然间抬头，“燕姨，我娘亲姓白？”她总觉得一切好像慢慢的形成一个圆，缺失的接口接上了。
“是啊，你娘亲是白家的大小姐。”燕娘眼神黯淡，摸摸白飞飞的脑袋，对着一边面色沉稳的顾惜朝说，“少爷，我应该自称奴婢，但是为了少爷和小姐的安全，才让你们称我一声燕姨。”
“燕姨，”顾惜朝抬手阻止了燕娘接下来的话，“您为我和妹妹一直深受委屈，这声姨是我们应该叫的。”他随便面上还是那样，但是内心已经是万分愤怒，这和妓馆里头人聊天说的故事是何其相似，女方娘家落败，夫家另娶豪门，而他和妹妹就成了那个另外的贵妇进门的绊脚石！
“奴婢一定要恢复您和小姐的身份。”燕娘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一样，“这也是你们一直没有改姓的原因，请原谅燕娘的自作主张，无论如何，你们都是顾家的嫡出少爷和小姐。”她一开始是想着遵从小姐的意思，让两个孩子在农户家可以安然成长，但是那个新进门的夫人派来的杀手终于逼迫她改变了主意。
白飞飞皱眉，她和自己的哥哥在妓馆长大，那个顾家的新进门的女人也该有自己的孩子。顾家肯定会揪住这点来侮辱他们，虽然她想让自己和哥哥有个正经的身份，但是不代表她白飞飞愿意被人瞧不起。她从来不是愿意屈居人之下的人。
“你们放心，那个进门的女人不会有孩子，永远不会有。”燕娘的表情很柔和，但是柔和的让人觉得有些诡异，“除了小姐，谁都不会生出顾家的孩子。”她看着这对俊俏的孩子，她的小姐的孩子，她亲手带大的宝贝，谁都不能给他们苦头吃。她白燕娘在这妓馆里委屈了六年可不是为了让别人顶替自己家小姐和他们的孩子该得的。
顾惜朝有些疑惑，白飞飞却瞬间明白了，她也是女人，当年在幽冥宫什么坏事没有做过？她在心里暗自的打量燕娘，此时的眼神完全和几年来那个委屈求全的过气花娘是两个人。看来她的这位燕姨其实还算是个高人，哪怕经脉断了无法习武，这份心机也是不差的。
“他们顾家若想有后，就必须让你们进门。”燕娘笃定的说，她当初走时给顾家的姑爷下了秘药，也让那个新进门的媳妇保守宫寒之苦，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个被断了筋脉的奴婢有这样的心机。现今顾家因为主母无子那个狠心的姑爷纳了十房小妾，孩子都是有了再掉，顾家的老太太只是把毛病归于后宅争斗上，殊不知她的宝贝儿子这辈子都不可能生出一个健康的孩子。
一年，两年或许他们不急，但是整整六年，顾家老太太早就急坏了，早在两年前开始打听自家小姐遗孤的下落。燕娘在心里冷笑，她不会让那个老太婆接回少爷小姐后，一副恩人的模样，她要让少爷小姐知道，顾家，个个都是吃人的恶狼。而他们是要向他们把当年小姐的仇恨一笔笔的讨回来。
“少爷小姐，你们记住，顾家永远不会是你们的归宿，你们的娘亲就是给他们害死的，她为人慈悲，但是这些人贪得无厌，你们却可以用他们做踏脚的石头却不能把他们当成亲人，不然哪天就会被反咬一口。”自己养大的孩子燕娘最清楚，无论是这位早熟的少爷，还是那位一直沉默的小姐，都不是好糊弄的孩子，这些年，她有时候旁观孩子们和妓馆里头的三教九流周旋，自家的小少爷小小年纪就心思深沉，有些话她说透了，他们自然会懂。
“顾家？”十岁的少年突然紧紧的牵住妹妹的手，笑得风轻云淡，“我只有两个亲人，一位是您，另外一个就是晗儿。其他的，我会慢慢的向他们要回我该得。”看着面前的两本秘籍，顾惜朝觉得或许多读书多认字也不是全然无用。
白飞飞看着身旁牵着自己的少年，眼神趋向于温和，这个一直疼爱自己的少年是如今自己唯一的大哥，若是他真的想要那条路，她不介意替他双手染上血，她白飞飞从不管什么是是非非，既然他护了她四年，她就是他的亲妹妹，他最应该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