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诈狡猾的阴笑,小声的问道,
“皇上,您还进去吗?”。
高湛侧拳紧握,青筋突兀,血管频临爆裂的边缘,半响,他缓缓的舒开拳头,深呼出一口浊气,气息又恢
复了如常,转身离开。
和士开看了眼他的背影,有种颤抖的错觉,回头再看了眼浑然不知被人偷窥了的两人,水蓝色的眼珠在暗
夜下尤其的明亮,丝丝阴冷流动其中,再看高湛的身影已沒入黑夜,他也急忙追了上去。
安蝶悠猛然打了个冷颤,高长恭蹙眉起身,一把将她从卧榻上抱了起來,她也不再反抗,由他抱着自己进
屋,靠着他的胸膛,睡意悄然袭來。
马车内,高湛一言不发的端坐一边,和士开坐在他对面,狭小的车内弥漫着浓浓的怒意,快要将他窒息,
他知道这个沉默的男子在生气,从他看到那一幕起,嫉妒的火苗便点燃了他浑身的怒火,残忍的焚烧着他的五
脏六腑,他仿佛都在看一个在大火中挣扎的男人,咆哮呐喊,却沒人能救他出來,他知道此时不该说话,可更
知道这个时候是说话的最好时机,于是,他怎能让这大好时机从眼前飘过?
“皇上,王爷跟公子的感情可真是好,若不是两人都是男子,臣都以为他们伉俪情深了”。
伉俪情深这四字犹如一锅油,直直浇向熊熊燃烧的大火,滋的一声,嫉妒之火直冲脑门,连带着眼眸中都
带着星星之火,对,他是在嫉妒,嫉妒高长恭的身份,嫉妒他的自由,嫉妒他可以时刻在他身边,而自己想见
他还要通过层层的宫门,他是皇帝,全天下都是他的,为什么却独独他不属于自己?独独他不能属于自己?这
个皇位给他的禁锢太多太多。
“安逸十四岁便來了邺城,跟长恭,孝瑜和孝琬关系一如兄弟,他生病,长恭费心照顾实属正常”,纵使
心再痛,他也不得不装作无所谓,不在乎。
“皇上说的是”,和士开知道见好就收,很快就转移了话題。
“近年來都无战事,兰陵王也很是得闲”。
高湛眉梢一挑,若有所思的说道,
“是有些闲了”。
和士开低头狡诈一笑,说道,
“上次河南王所请奏练兵一事,皇上不是还沒给答复吗?不如就让兰陵王前往瀛州练兵,斛律公子留在邺
城镇守,如此一來,兰陵王也可多为齐国训练出像他如此的神兵厉将來了,不是一举两得了吗?”。
高湛眸光闪烁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了下去,似在认真考虑和士开提的建议,将长恭调离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