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悲伤之气,那双漆黑明亮的眸子似也泛起薄薄的水雾,在烛光的映衬下一闪一闪的,宇文邕惊讶的发现他的
心底竟然升起了一股淡淡的心疼,这让他十分震惊,震惊到无法言语,他,宇文邕,居然会心疼一个近乎陌生
的人。
安蝶悠长舒了口气,像是要把自己从回忆中拉出來,她看向宇文邕,诚心诚意,言真意浓的说道。
“文昊兄,能不能恳请你将琉璃杯转让给我,我愿意出双倍的价钱來买,或者更多都可以”。
“钱,我从來都不缺”,宇文邕回神,轻声说道。
“那你想要什么,不管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答应你”,安蝶悠急忙开出自己的条件,那急
切的声音让宇文邕的疑心消退了几分,可这并不代表他就会答应跟她做这场交易。
“若我开的条件你做不到呢?”,他勾了勾唇角反问道。
“不妨先说说,不说我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安蝶悠也觉得自己太心急了,于是稳了稳情绪。
宇文邕嘴边的笑意更浓了几分,看的安蝶悠毛骨悚然,这么魅惑的笑,却给她一种残冷的感觉,像是修罗
,刚从地狱走向光明,他所过之处都被打上了黑暗的记号。
“那就拿你的身份來换吧,如果我沒猜错,安逸和安肃都不是真名字吧。”,宇文邕修长的手指转动了几
下手里的杯子,垂着眼眸,笃定的说道。
安蝶悠脸上一僵,想打探他们的身份,好狡猾的人,就算她很想得到琉璃杯,也不会拿长恭的命來换,不
然她还要那个杯子做什么,兰陵王的命太多人想取了,尤其是周国和突厥两国,恨不得长恭能消失,他们也好
少了一个攻打齐国的阻碍,她会对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坦白相告么,除非她脑子进水了。
“文昊兄想多了,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安逸确是真名真姓”,安蝶悠敛去戒备笑道。
“是么,那安逸兄请回吧,在下乏了”,宇文邕满不在乎的下逐客令。
话说到这个份上,安蝶悠还能说什么,只能先回去再做打算了。
“打扰文昊兄了,在下告辞,不过还请文昊兄再考虑一下我的条件,那杯子对我真的很重要”,安蝶悠一
脚跨出门槛,顿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
听到关门声,宇文邕才敛去了一身的冷气,柔柔的烛光下他撑着额角,看向窗外的月光,他这是怎么了。
才相识一天,居然就有种莫名的好感,他独到的眼光,独特的想法,还有身上那股阳光的气息都让他感到很舒
心,他健谈却不让人反感,看似简单其实心思缜密,如果琉璃杯现在在他手里的话,也许他会考虑答应他的条
件,可惜的是他早就把琉璃杯送给雪蓝了,而雪蓝的身份是不容许自己再将杯子要回來的。
这就是一国之君的不得已,永远无法照着心底最原始的想法去做事,这是每个帝王的无奈和悲哀,以及做
上那个位置后要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