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顿了下脚步,转身勾头回道。
“回皇上,公子还在外面候着呢”。
高湛正想喝茶的手停了一下,只略微抿了一口,叹了口气,轻声道。
“宣他进來吧。”。
“是,皇上”,曹公公眼神一亮,忙疾步走了出去。
高湛眼神看向窗外,日头正热,心中微酸,为了他,就那么不知道爱惜自己么。
“安逸参见皇上”,安蝶悠进了殿,腿还是有些麻麻的,站都有些站不稳。
“怎么了。”,高湛一回头正好见她身影晃了一下,再见她脸色微红,心头泛起心疼。
“沒什么,许是坐久了,腿麻了,一会就好了,皇上龙体好些了沒。”,安蝶悠敲了几下大腿外侧,装模
作样的关心道。
“去那边坐着,让宫女们给你锤锤”,高湛沒回答她的话,指了指窗台边的卧榻说道。
宫女们领了旨意自是已经走了过去,安蝶悠想说不用麻烦了,可见他貌似很坚持,只能听话的走了过去。
高湛此时也从龙椅上起來,走到她对面坐着,摆弄着棋子,也不说话,安蝶悠正享受着宫女们的按摩,自
然也不想说话,见他摆弄棋子,问道。
“皇上要安逸陪你下一局吗?”。
高湛停下了手,看着她。
“你好不容易见了朕,不是想替兰陵王求情的么。”。
“本來是想來着,可现在不想了,兰陵王是什么样的性子皇上该比我清楚,他会不会行受贿一事,皇上也
当明了,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待到真相大白之日,不用我求情,皇上自会还兰陵王一个公道”,安蝶悠
轻声慢语,一字一句听起來都沒有为高长恭说话,可话里的深意又句句在偏向他,在殿外坐了这么久,阳光的
暴晒下她的头脑渐渐清晰了起來,进宫前大脑短路,只一心想着为长恭澄清,可现在她觉得沒有那个必要了。
皇上既然保留了长恭王爷的爵位,就足以证明他也是不相信长恭会受贿的,至于为什么顺水推舟,她就不知道
了,高湛的心思她一向不敢猜也猜不透,被罢官就罢官了,早晚都要东山再起的,暂时退出朝廷的纷争也未尝
不是好事,不管现在兵权在谁手上,最后齐国的顶梁柱依旧会是长恭。
“你就这么自信,若朕下旨杀了他呢?”,高湛眯着眼睛,寒气逼人。
“皇上不会”,安蝶悠依旧不被他的冰冷吓到,笑着看他一眼接着说道。
“兰陵王少年英勇,是齐国少有的年轻战将,如今边国虎视眈眈,随时都可能发起战事,斛律将军和段韶
将军都镇守边陲,一旦起了战事,远水解不了近火,能在沙场上震慑敌军的非兰陵王莫属,英明如皇上,一定
会为了齐国,为了百姓着想,留兰陵王的性命”。
高湛寒光中显了丝笑意,淡淡开口。
“你还是这么聪明”。
“我不是聪明,我只是知道皇上一切以国家为重”,安蝶悠可不敢承认自己聪明,在皇上面前还是装的愚
钝一些比较好,若不是为了长恭,她也不会说刚才这番话的。
“还是这么伶牙俐齿”,高湛倒也不甚在意她猜对了自己的心思。
“皇上,我可以当做你是在夸奖我么。”,安蝶悠举手问道。
高湛无奈了,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安蝶悠也笑了起來,心里这下踏实了,她就害怕皇上会进一步追究长恭
。
“皇上,河南王到了”,曹公公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