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一切安慰的话语都是徒劳，红锦受到的伤害决然不是几句敷衍的安慰就能够抹消，楚挽澜深谙这个道理，他只拥着她，任凭她将心底所有的怨气统统哭出来，发泄出来。
是谁让你哭成了这个样子？楚挽澜暗忖，如果有一日叫他撞上，一定为她一雪前耻。
哭得累了，眼泪再也流不出来，从嚎啕大哭逐渐转化为小声的呜咽，红锦蜷缩在楚挽澜的怀里，揉了揉几乎已经成了核桃的双眼，微微有些疼痛。果真是哭得太猛了吧，她想。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自己从最黑暗的深渊中找到了一丝光芒，拼命朝着那一抹亮点跑去，终于在那出口前，看见了一个背光的黑影。
就好像……重生一样？
房间里的哭声满满减弱，楚挽澜拍了拍红锦因哽咽而抽搭的后背，淡淡问道：“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徒弟？”
红锦动作一滞，缓缓从他的怀抱中退出来，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你……不会觉得我脏吗？”连她自己都无法接受这样肮脏的自己，为什么这个人，却愿意像这样向她张开双臂？她实在是不懂……
楚挽澜只是微笑，认真地注视着这个一脸茫然的小女娃儿，说道：“错的并不在你，而是那些曾经欺负你的人，他们才是最肮脏的。只要你时刻保持有一颗澄澈明镜的心，这就足够了。”
“我真的……可以拜你为师吗？”红锦仍是对此感到难以置信。
“当然。不过我从未收过徒弟，未必是个称职的师父。”楚挽澜笑意愧疚，有些赧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黑暗中的那个光点，越来越近的出口，她终于看清了在一片光芒中等待自己的人，白衣胜雪，笑意融融。
她不自觉地露出笑容，用力点点头，唤了声：“师父。”
“听说了么，挽澜竟然也收了徒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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