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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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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小村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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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天亦老”,这是唐代诗人李贺的著名诗句。若用这句诗来形容安玉民的家乡古城村溪,这座土筑石彻的小乡村倒真说得上是有情了。在几经战乱、几历灾荒之后,村溪村所显露出来的不只是街巷村容的萧疏,而是整个村城风貌的苍老。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古老的村子确也是热闹非繁,这些男女们演义的爱情故事,使这个村子更加富有生机,更加欣欣向荣。

安玉民的哥哥安玉农,这可是一个优秀的青年。可以说是他们村溪村第一个考上县一中的秀才了。村里人说,安家祖坟冒青烟了。世世代代男耕女织的小村庄,从来就没有人考出去过。这个村里文凭最高的数村支书刘老三了,读到小学毕业。刘老三当村支书多年,在村里算是比较权威人士。刘老三也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子一天到晚在村里闲逛。人称刘家三虎,老大刘黑虎,老二刘山虎,老三刘恶虎。三兄弟长得人高马大,又最喜欢打架。安玉农跟刘家老大黑虎是同学,刘黑虎不会读书,读到小学毕业也就没读了。读书时,刘黑虎就经常叫安玉农帮他写作业。所以二人也算是好朋友,有谁欺负玉农,黑虎就会帮他出头。村里没有中学,所以村里的孩子们一般读到小学就都在家务农了。只有个别的家庭条件好些的,认为孩子成绩不错,会送到镇上的中学去读书。安子孝也就是安玉农的父亲,虽然没有上过一天的学,但他爹当年是村里的私塾先生,从小教他认字,没有上过正规学校,但经过中国传统的礼教,观念自然与常人不一样。所以,村里只有他家是再穷也要送子读书。

安玉农没有辜负父亲的期盼,从小就比别人家的孩子懂事,在家里不但担当起大哥的责任,而且从小就懂得为父亲分担困难。打八岁起就与父亲到山上砍柴下田里劳动。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确是如此,他不但早早的为家里分忧,而且学习成绩也一直是班里最好的。

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在一中读高中的安玉农自已赚学费,每天晚上放学就到别人家做家教。这样一年的学费和伙食费都没有向家里伸过手。

还好玉农的学费和伙食费都能自理,这样家里只要承担老二和老三的学费和伙食费,就这样安子孝都已经被生活累得直不起腰来,每年开学就是他觉得最困难的时期。今年如果不是卖了那头猪,真不知给孩子们用什么来交学费。虽然生活困难,但安子孝觉得值得,只要孩子们有出息,自已苦点累点算什么。在这么偏僻的农村山沟里,能有这样的觉悟,实在是不简单。这个小村庄有希望了。

安子孝有个远房亲戚姑妈的儿子在镇上工作,算是个吃公家饭的人,遇到什么难事,安子孝都向他讨教。这位远房表弟,从小一齐长大。对表哥家的事也是蛮热心。安子孝的表弟名叫林志平,早年参军,打过越战,退伍回家后,安置在村里当了个村支书,后来因为工作干得好,调镇人武部做干事。

安玉农在镇上读初中时就住在表叔林志平家。林志平家隔壁有个姑娘叫陈芳跟安玉农是同班同学。因为是同学,加上上学放学都同路,两人慢慢的变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姑娘长得水灵,加上住在小镇里,父亲是粮站主任,母亲是小学教师,家庭条件在镇上可以说是挺不错的。虽然陈芳算不上是校花,但那气质,那身材,在学校也算得上是四大美人之一。班上有不少同学都想法儿讨她欢心。独独姑娘却暗中喜欢上了安玉农,安玉农虽然心里也喜欢陈芳,但压根儿没往那方面想,他知道自已家里穷,农民一个,自悲的心里,让他只是一门心思放在学业上。所以他不是一般的刻苦,每天放学后,他都学得很晚,经常学习到凌晨一、二点钟。在叔叔家,有了较好的学习条件,这是让他唯一觉得庆幸和欣慰的。也正是因为有了他的刻苦努力,他成为全村唯一一个考上县一中的秀才,成为全村人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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