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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一行人零零散散地从清风堂走出。
夜色中，李清平的脸色极为难看，不顾身边西茗的阻拦，冲到李清婉的面前，声音尖利：“李清婉，你以为老太君让你重回碎雨轩你就赢了吗！我告诉你，你不过是个庶女，你什么都不是！”
李清婉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老太君顾全大局，做了明智的决断，妹妹心有不甘吗？”
“我呸！”李清平咬紧了牙，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扫把星，你再怎么得意日后也只能给别人做妾，甚至连妾都不如！”
她喊叫的声响不小，引得路过的几个姨娘纷纷侧目，却都不愿多管。李清和停下了脚步，略经思索，还是走了过去。
“三妹，四妹，怎么了？”
李清婉从容地抚着鬓发，道：“无事，二姐若是有空，好好管教府里的人，别把相府的脸丢到外头去了。”说完，转身就走，徒留下李清平愤怒地大喊。
李清和眉目一冷，压下心底的烦躁，道：“四妹还是冷静些，吵着老太君就不好了。”说完，也转身离开。
不远处，李清乐静静地看着这般场景，身旁的风染轻声问：“大小姐，为何不去劝着四小姐？”
李清乐叹了一口气，眉目间也带着些许不耐：“她这般不争气，我怎么帮她？更何况，这几日，爹爹和兄长都为了二皇子之事头疼，旁的事，能不管就不管吧。”
路过梅园时，李清婉停下了脚步，吩咐道：“在外头候着。”
锦宝点了点头，下意识看了一眼败落的梅园——薛凝生前所居之地。
梅园，自从薛凝去世便很少有人来打扫，无非就是刘嬷嬷每年过来打扫几次罢了。园子里的几棵梅树也已经枯败，勉强从树枝上窜出几片叶子，了无生机。
李清婉轻抚着树枝上的绿叶，轻声呢喃：“娘，李清平说得没错，我只是庶女，日后嫁了人也不过是个妾……没有人愿意娶一个庶女作正室，娘，我该怎么办，清婉该怎么办……”
寒风吹过，李清婉冷得瑟缩，将身上的披风紧了又紧。
“呵……”
夜风中传来一声轻笑，李清婉赫然抬头，目光中冷意尽显。
男子懒懒地倚着梅树的之感，绯薄的唇弯起弧度。月色下，线条分明的脸被照耀着莹莹生光。
李清婉静静地看着他，藏在披风中的手已经握住了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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