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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1-0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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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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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就是紫曦的母亲因为抑郁症自杀了,刀子插在喉咙的软骨上,医生拔了半天才拔出来。紫曦在开门的时候发现门推到一半就卡住了,她用力地推开来,发现卡住门的是母亲早已经变硬的尸体。

随后而来的,就像是好莱坞电影般急转直下的紧凑剧情,从最开始的逃课,到后来的打架,和*混在一起,偷店里的cd,和所有不三不四的男孩子*、乱搞那些比她年纪大的社会上的男生,看见这样好看的年轻女孩子,就像是野猫发情一样趴在地上嗷嗷乱叫。

更后来她父亲找了新老婆,新老婆非常看不惯她。紫曦开始经常不回家,在拿不到钱的情况下,就跟着街头的那些混混抢学校一些胆小懦弱学生的钱。最后有一次,和一帮家伙抢了学校门口小卖部的钱之后,被送进了少管所。

六个月后她出来,刘杰已经毕业了。

后来刘杰还发生了好多的事情,包括被学校记过一次,包括差点被紫曦那个混混团里一个男的殴打。

这些都跟刘杰有关。

我和汤义目睹了这些年来紫曦对刘杰造成的伤害,就像是看着一个龌龊的女人拿着鞭子不断抽打在刘杰身上,日日夜夜没完没了。我和汤义在心里,都恨不得紫曦可以哪天出门就被车撞。

刘杰在和紫曦吵起来的时候,经常会说,你怎么不去死,这些话听起来有些毒。

可是当紫曦再次温柔地面对他的时候,他就又什么都不管了。

刘杰对我们说,紫曦妈妈的死,使她改变了很多。就像是看着一个自己心爱的人,每天脸上都被划了深深的一刀,到最后已经面目全非、不是最开始的那张脸了,可是自己却知道,她还是她,“我还爱她。”

刘杰曾经问我们,如果有一天,你最喜欢的女生突然变胖了,毁容了,完全看不出是同样一个人了,你还喜欢她吗?

我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男生情怀翻涌高涨,回答道:“当然会。”

而汤义的回答是:“当然不。”

那个时候我们毕业刚刚进入高一,紫曦从少管所里放出来。刘杰看了看我,然后转过头去看着汤义,说:“这就是我和你的不一样。”

在汤义的人生观里,短短的几十年生命,就应该遵循生物趋利避害的原则,迅速离开对自己有害的人和事,然后迅速地抓紧一切对自己有利的东西。整个人生,都应该是一道严格遵循数学定理的方程式,从开始,到最后,一直解出那个x是多少。

但是,在刘杰的人生观里,人就这么一辈子,所以一定要*地活着,爱恨都要带血,死活都要壮烈,生命中一定要伴随着各种各样的支离破碎和血肉横飞。至于金钱、物质,他觉得这一辈子本来就没什么指望,并且也确实不太在乎。

而我的人生观,就在他们两个的中间来回地摇摆着,就像一个贪得无厌的人一样,期待着宝马香车的尊贵生活,同时也要有丰富的精神和剧烈的爱恨。

一下子回忆了太多的事情,我的头像是被轮胎碾了一下,而且还被司机倒车了一次,像要裂开一样地疼。

我看着阳光下的黎浩卓,轮廓分明的一张脸,他的表情很怒,对紫曦说了一句:“你来干嘛?”

紫曦也丝毫不退缩,用一种尖锐的声音说:“我来找刘杰,关你什么事啊?还有你子轩,你也来凑热闹啊!怎么不敢出声呀!还是和以前一样,一个懦夫。”

我一下子激动起来:“你......”

“算了,不要为不值得的人生气。”黎浩卓拉住我的手,然后当紫曦没存在一样径直朝包子店走。

“我们还是不要告诉汤义了吧!免得他激动起来把我们一起杀掉。”

“当然啦!要是他知道了,我们的小命也不保了。对了小轩,你今晚有空么?”

“有啊!怎么了?”

“我想今晚和你去逛逛,看看有没有兼职可以做。”黎浩卓满脸担心的表情。

“怎么啦?最近又缺钱了?你要买什么跟我们说呀!我们可以帮你。”

“哎!我妈最近又生病了...可是我又不想麻烦汤义...”黎浩卓还没说完,眼泪就已经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我赶紧擦掉他眼角下的眼泪,“没事没事,会没事的。今晚我再和你去找吧!”

黎浩卓的家境太过贫穷,经常会缺钱,他也很少买衣服,只有汤义说请他硬逼着他买才选一两件。其实我也知道他心里很不好意思,因为自从我们认识以来,汤义在他身上消费已经超过20万以上了。上次他妈妈在医院住院的6万块费用也是汤义帮他付款的,还有每次去看电影也是汤义硬要拉着他去然后帮他买电影票,但汤义在黎浩卓身上消费的东西越多,黎浩卓就越觉得愧疚。

后来的两三个星期,我和黎浩卓都以为紫曦会去找刘杰,不过也什么都没发生了,也没听见刘杰提起过紫曦,于是我们的生活平静地朝2015年的暑假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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