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愿意
我将立即使思念枯萎
断落
如果你愿意
我将
把每一个河流都切断
让荒芜干涸延伸到无穷远
今生今世
永不再将你想起
除了
除了在有些个
因落泪而湿润的夜里
如果
如果你愿意
——席慕蓉《如果》
纵使疲惫，顾秋雨也没了睡意。她在意许哲的想法，即使努力的忽略也无济于事。也许他是愤怒的，可他出奇的平静。也许他是困惑的，可是他什么也没说。
“你生气了？”顾秋雨终于忍不住。
许哲的视线始终向着车窗外，平淡无波的回答：“没有。”
顾秋雨想，艾伦也许是许哲的手下，也许许哲正沉浸在失去朋友的悲痛当中。“艾伦的死让你难过了吧？”
“没有。”说起艾伦，许哲的确有些难过。艾伦是个自恋的家伙，认为他自己完美无缺。他不会喜欢自己死在卫生间里的惨样，他会选择盛装打扮之后优雅的离去。但是那只是艾伦性格中的一部分，他不仅绝顶聪明，更不会背信弃义。
“我。。。我想告诉你，我的确去过那间旅馆，但是我确定艾伦那时不在那里。”顾秋雨的解释并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让许哲能按照正确的方向，找到杀害艾伦的凶手。
许哲稍微有了波动，尽量忍着不让自己发作。“你确定？”
可以让许哲知道老费跟其他人的存在吗？可以让许哲知道阿宽现在昏迷不醒吗？如果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实说清楚，许哲会相信吗？“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话题是你挑起来的，没有最基本的解释？”许哲的话变多了，证明他的怒气就要爆发。
顾秋雨的电话响了，是克劳迪娅打来的。克劳迪娅跟其他人平时不会轻易给顾秋雨打电话，看来现在大家都很担心她。
顾秋雨接起了电话，另一头是克劳迪娅略微焦急的声音。“亲爱的，你还好吗？”
“恩，我没事。正在回家的路上，见面再聊。”
克劳迪娅领会了顾秋雨的意思。“恩，见面聊。”然后她挂断了电话。
“是我的一个朋友。”顾秋雨跟许哲解释。今天她主动解释的特别多，有点欲盖泥章的意思。
“你在纽约有朋友？那天也给我介绍一下。”听双胞胎说，他们跟妈妈一起住在旧金山。顾秋雨只是偶尔到纽约跟杰森聚一聚。那么按照顾秋雨的性格，她不可能在纽约有什么朋友。
“好，我问问她的意见。”顾秋雨知道自己根本不用问。那几个人都不愿意跟许哲有来往，尤其是老费，排异反应特别的严重。
许哲只是试探，听听顾秋雨的说法。“为什么不愿意让我认识？”
顾秋雨一愣。“什么意思？”
许哲转过头，看着顾秋雨说：“只要我下定决定就一定能够知道。我觉得还是你自己说比较好。”
“不是我，是他们不愿意让你知道。”顾秋雨放弃了，许哲的表情太过坚定。
这个答案很意外，许哲一直以为是顾秋雨隐瞒他的。“他们？”
“如果你去挖他们的底，他们就会离开这里，而我不愿意让他们离开。”
老费他们就像是游牧民族，不定时的更改住处。他们都是善于躲藏的人，顾秋雨害怕有一天找不到他们的行踪。
“看来‘他们’也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家人。”许哲的意思是顾秋雨同样没把他当成家人。
顾秋雨没有否认，也没有再说话。也许许哲是对的，如果她心无旁顾，她的朋友也会放下对许哲的防备。
回家路上二人再没有别的交流，而顾秋雨哄睡了等待她的孩子们之后就换了夜行衣，悄悄的动身前往红色彼岸。
在红色彼岸，此时不像是午夜，所有人都没有休息，聚在客厅里喝酒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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