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姐，属下告退。”长时间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他下意识就给说了。
“你说什么？”雪流瑾眯了眯凤眸，盯着他。
“属下说，我走了。”
他又说了一遍，让她听了哭笑不得，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但是也不再为难他。
刚想开口说让他离开，话到嘴边又堵住，笑眯眯地看着他，一边伸手拍了拍床铺边缘，“夜砚，来，坐，我们聊聊天吧。”
夜砚诧异地抬眸，却对上她不容置疑的眼神，想要拒绝的话一下子就说不出来了。
小姐，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待在一个房间里真的好吗，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和雪流瑾的衣服，恩，还要加上一个衣衫单薄。
他走到床边坐下，她立刻笑眯眯地凑上来，从后背揽住他的腰，小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耳侧都是她温热的呼吸，他身体一下子僵硬了。
“夜砚，要是我今天看那个云亭可怜，一时心软收了他，那你会不会不高兴？”她轻轻问。
“不会。”他回答。
小姐的决定，他无权干涉，干涉多了只会惹她厌烦而已，他不想她厌烦自己，所以，不管多难忍，都得忍着。
可是雪流瑾不知道他的想法啊，猛然听到他的回答整个人都愣住了。
怎么会呢，明明那时他是着急的啊，为什么他说的和自己想的正好相反？
“为什么？”她咬牙切齿，面露凶色。
夜砚没想过她竟然还会追究原因，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雪流瑾见他不说话，以为是想逃避她的回答，不乐意了。
她离开他身后，绕到他身侧，一条腿利落地旋转，往他身上一迈，同时手按住他的肩膀使劲往后一推，他就由坐着的姿势变成了躺着的姿势，雪流瑾正骑在他身上，表情恶狠狠地看着他。
“你要是今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别想出这个房间的门。”
夜砚，“……”。
这句话以及雪流瑾的态度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他突然想到了走在别院路上遇到的那几句恭喜，以及那句‘侍寝’。
他的眸子一下子深邃了，难道小姐……真的有那种想法不成？
不行，小姐的清誉不能就这样毁在自己手上。
“小姐，属下回答你的问题，你先从属下身上下来。”他支起上半身。
雪流瑾凤眸一瞪，伸手就是一推，重新把他推倒，“你还属下！”
“好，小姐，你先从我身上下来。”夜砚在她面前本来就没有脾气，这下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剩无奈。
“真的？”她狐疑地看着他。
“真的，小姐，属下……我还会骗你不成。”
“行吧，不许推脱了，你要是再不说，我就找根绳子把你绑在这张床上，让你永远也离不开这张床！”她威胁道。
夜砚，“……”。
把人绑在床上永远也离不开这张床，哪有这么威胁人的？怕是全天下唯独小姐一家了吧。
夜砚成功把雪流瑾从身上撵了下去，自己也得以重新坐起身。
“现在可以说了吗？”雪流瑾坐在他旁边，托着腮看他，让夜砚想不注意都不行。
他目光闪烁，“属，我的意思是，小姐的决定，夜砚本来就无权干涉，不管我高不高兴，结果都是一个样子的。”
她眯着凤眸扫他，若有若无地思量了半晌，终于算是信了，撇了撇嘴开口，“好吧，我就姑且信你一次。”
夜砚微微舒了口气，他站起身，“天色很晚了，小姐尽快睡觉吧，我回房间了。”
然后他转身就准备走，还没走到门口，就被身后懒洋洋的声音定住了脚步，“我有说让你走了吗？”
他身体僵直，慢慢转过身，不动了。
雪流瑾看着他这副不敢言不敢动的禁欲模样，感觉心中一动，她下床走到他面前，一双亮晶晶的凤眸闪着笑意看他，她把两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只是身高的差距让她有些不满，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的好心情。
“你想回房间吗？”她浅笑盈盈。
夜砚，“……”。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小姐就喜欢这么折磨人，可是想不到的是，让他更崩溃的还在后面呢。
“想走可以，我就站在这儿，你来吻我一下，我就给你让路。”她是这么说的，一边把自己的侧脸露出来。
夜砚感觉自己额头青筋都在暴动，偏偏自己还拿她丝毫没有办法，真真是一种无奈又痛苦的经历，他看不懂雪流瑾，她的意思是，她真的喜欢自己，还是说，只是想让自己做她的床伴。
潜意识的，他不希望是第一种，因为，他配不上她，她的身份，她的荣耀，她的一切，他都配不上，就连可以一直待在她身边的日子，都是他穷极一生都奢求不来的。
他感觉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很多好事，这辈子才能遇到她，所以他一定会珍惜在她身边的每一点时光，尽量满足她所有的要求。
“好。”他沉沉应道。
雪流瑾一愣，神色有些不可思议，夜砚他他他，竟然答应了。
一个吻轻轻落在她的唇角，浅尝即止，便要收回，她眼疾嘴快地含住他的唇，仔细吸允，辗转，手也环上他的脖子，紧紧地勾着。
夜砚看着贴上来的娇软身躯，整个人都僵住了，唇齿间的滑软像一条小蛇，勾起了他隐藏内心深处的火焰，火气从小腹的位置猛然窜起，势要燃成燎原大火。
他一手紧紧抱住她的腰，一手按在她的后脑勺，轻轻闭上眼睛，以更加猛烈的攻势回应她，一阵酥麻感从尾椎骨直直冲上脑门，舒服的感觉令两人皆是欲罢不能。
雪流瑾的手不知不觉就伸进了他的里衣中，在他腰间摸索，一路点火，让他的火燃烧的更旺了。
不行，再这样下去就失控了。
夜砚突然睁开眼，黑眸中是沉沉烈焰，烈焰中燃烧着**，**中夹杂着深情。
他强压着火气，把胡乱摸着自己胸膛的小手握住，然后缓缓推开怀中的人，一种名叫不舍的情绪在心底咆哮，让他心中猛然一阵酸涩。
雪流瑾冷不丁的突然被推开，水雾般的眸子还有些懵懵然，她小鹿一样可爱地望着夜砚，似乎在询问他怎么了。
夜砚盯着她，目光如狼，一字一顿地对她说，“小姐，你该睡了。”
然后一条手臂从她腿弯穿过，一下子将她抱起来，往床的方向走去。
雪流瑾被他放在床上，盖好被褥，她有些不乐意，想再起来，却被他一时不察点了睡穴，整个人有一秒的眩晕，随即而来的是满满困意，头一歪，睡熟了。
夜砚见她终于睡了，才松了口气，伸手摸了摸额头，已是一身汗水。
天天和小姐在一起，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