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得那个标志,那是九拂的军旗!”
“九拂的军旗!难道无声无息之间,他们已经占领了北境十七城吗?!”
“怎么会?!”
这个消息自然而然地也传到了雪星瞳耳朵里。
“小公子,你听说了没有,安城上被插上了九拂的军旗,九拂真的开始入侵南留了。”小昔一听这个消息,整个人都炸了,连忙飞奔到雪星瞳住的地方说给他听。
“那这事可就麻烦了。”雪星瞳紧紧皱着眉,“他们有没有发现北安原?”
北安原是建立在安城郊外的,他们既然占领了安城,那过不了多久,一定就会来这里查探。
“应该是发现了的,但是主帅还并没有下令怎么处理这些灾民,可能是看我们不会妨碍他们,所以就延后处理了。”
延后处理,不是不处理,这怎么看不像个好消息,若是这个主帅心肠好,热爱百姓那还好说,若是不好,把灾民全都杀光也不是不可能的。
“九拂的主帅,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小姐那边一直没有回信,我们的探子不敢贸然进城查探,万一惊动他们就不好了。”小昔摇摇头。
“姐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原本早就应该到的回信一直都没有到,雪星瞳忍不住担心起来,他对小昔说:“你再给姐姐发一道信,还有九铃,九铃一定知道姐姐那边怎么样了。”
“好的,小公子。”联系不上雪流瑾小昔也很着急,他急急忙忙去给小姐传信,门口突然传来轻微的声响,耳朵一动,脚下一转转向门口。
“谁啊!”他一把拉开门。
措不及防的雨儿被吓了一跳,小昔面色不善地看着她,“是你啊,你又来做什么,小公子没空理你!”
他毫不客气地说完,就要关门,这个女人他早就注意到了,只要是小公子出现的地方,肯定有她的身影,还会时不时地来一场偶遇,一看就不安好心。
雨儿眼疾手快地拦住,她可是在这里守了好几天了,才下定决心过来,怎么能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呢,还不得被别的姐妹们笑话死。
“哎,别关门啊,我是来找你们家公子的。”她挑明来意,看向小昔的眼神中充满轻视,一个下人而已,凭什么拦着她见小公子。
“你算哪根葱啊,还敢妄图我们家小公子,不想活了趁早说,我洗洗干净送你上路。”小昔瞪着她,这个女人真不知好歹。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雨儿被气到了,脸颊鼓鼓的。
“怎么回事?”雪星瞳正心烦着,听见门口有人吵闹,便出来看看。
“小公子,我是雨儿啊,你还记得我吗?”她很兴奋地朝他挥手。
“哦,是雨儿姑娘啊,你有什么事吗?”雪星瞳表情淡淡的,这个雨儿他有些印象,是小昔交代他要远离的人。
“人家是来看你的,可是这个下人,他硬是拦着人家不让进去。”
这语气,九转十八弯,听的小昔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可雪星瞳听着却什么动静都没有,他由心的佩服自家小公子。
“我就在这儿,你已经看到了,可以走了。”雪星瞳扫了眼小昔,“关门!”
“好嘞!”小昔眉开眼笑地冲着雨儿做了个鬼脸,然后把门嘭的一关,隔绝了她气愤的不可置信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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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君溪月红云一般冲进了十里庄,一进来就大声喊君解忧,她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人,连容华和南苏也没找到,于是自己在原地生闷气。
“郡主。”南苏从另一边走出来,想到容华说让他把君溪月搞定,便是一阵头大,自家郡主他了解的不能再了解,就是一个娇蛮狂妄的主儿,没有个能说服她的理由,她是怎么也不会走的。
“南苏,我哥呢?”君溪月看见南苏,眸光一亮,立马迎了上来。
“郡主,王爷和容华神医出去了,您有什么事吗,属下可以代为转告。”南苏想了想说道。
“出去了?”君溪月有些狐疑,不过也没多想,“哦,出去了好办,那我就在这里等着他们回来吧。”
“郡主,您有什么事吗,王爷这次出去可能要过几天才会回来。”他又加了一句,希望君溪月赶快走,要是她一直在这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君解忧昏迷的消息就藏不住了。
“没事,就是想问问哥哥,那个人有没有什么消息了。”君溪月语气有些落寞,她已经连续找夜砚找了好多天了,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
“哦,我想起来了郡主,王爷临走之前曾经说过,要是郡主来了,就让属下告诉您,您要找的人在飞羽城。”南苏脑海灵光一闪,立马就说了这么一句。
“真的?那我走了!”果然,君溪月听了,立马转身就要走,忽然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又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南苏,“不对啊,南苏,这容华和我哥都走了,那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南苏一惊,心道坏了。
“容华神医说十里庄必须有一个人守着,所以王爷就让属下留下守着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走了,我哥回来告诉他我来过了。”她摆摆手,转身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南苏松了口气,刚刚他险些就以为要露馅了,若是被郡主看见王爷昏迷,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风波呢,幸亏瞒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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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流瑾听说慕朗身受牢狱之灾,毫不客气地在心里大笑,慕朗当了十几年太子,恐怕还是第一回沦为阶下囚吧,真有意思,哪个县令这么有胆识,她见了一定要好好夸奖一番。
想归想,她还是与紫萝和夜砚商量了,准备等天黑以后摸进县衙大牢,看看慕朗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此时的慕朗正被人从大牢里提出来,恭恭敬敬地迎进衙门后院,他走进后院,看见熟悉的一抹身影,勾勾唇笑了。
“慕循,你来了。”
慕循回头,看到慕朗后立马就跪下,“属下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慕朗笑而不语,走到他跟前慢慢将他扶起来,语气像是和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说话一样。
“你能来,我已经感到很高兴了。”
慕循是他的贴身侍卫,出事之前被他派出去处理别的事情,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让他躲过了一劫。
“太子殿下……”慕循身为男儿,此时也不禁红了眼眶,所有人都以为太子死了,只有他不相信,他为了找慕朗,费了不少力气,总算是找到了。
“现在新皇登基,我已经不算是太子了,你还是换一个称呼吧。”他笑着纠正。
“好,公子。”
此时有几个官兵,压着县令从慕朗身侧走过,县令哆哆嗦嗦地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公子,这个县令真不是个好东西,贪污了百姓不少银两,库房里都堆成山了,现在竟然还敢把您关进牢里,看我不一刀砍了他!”慕循说着拔出刀就要往县令的脖子上砍。
慕朗抬手拦下,若是放在之前,他一定会把这个县令碎尸万段,也许是经历了一次生死,他不再执着于这些事情了。
“算了,慕循,这种人,自会有人处置他的。”
他现在满心满意想的都是溪山村的紫萝,不知道自己离开的这些日子,薛杏儿一家有没有为难她,她自己有没有害怕,有没有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