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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南疆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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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华北平原太行山脉东麓的一个小城。和过去相比,她已经彻底脱胎换骨,和今天的大城市相比,她行进的脚步还是有点迟缓。

这是新天地小区的28号楼。门牌501号住着一位退了休的老工人韩梅。在一般人的眼里,他没有家庭背景,头上没有官职,手中又没有钱财,是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人了。可是,在路边街头、在公园超市,遇见那些离休的老干部,那些耄耋老人都会先伸出手:“我的大才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呀?”

“老领导,你身体可安好?……”

二人的对话,常常引起路人的关注。特别是那些年轻人,不明白这位奇貌不扬普普通通的退休工人,为什么会受到那些老革命干部的器重。

这位退休的老工人名叫韩梅,半个世纪之前,他是一位秘书,被这些老革命称为大才子。那时,在给上级部门呈报的材料里,一多半都是出自这位普通工人韩梅的笔下。单位不知有多少党员、干部、工程技术人员的档案里,都有他亲手写得鉴定、考评材料。他是个最理解领导意图的人。那些从枪林弹雨中爬出来的老革命,称赞韩梅是新时代的“红小鬼”。现在,他这个红小鬼也退休了。一个布衫轮着穿,时间老人从来就是公正无私不讲情面一碗水端平。

退休后的韩梅比上班时还紧张。每天,他在自己的小书桌前一坐就是十几个小时,写诗、填词、创作新得。对已经成型的作品,过一段时间他就拿出来修改一番。十年磨一剑,他要把自己的作品越改越精练,他要给后人留下最好的读物。

当韩梅一头扎在创作堆里的时候,一个漂亮的女人就陪在他的身边搞剌绣。她一双丹凤眼格外地有神,特别是那对又黑又长的眼睫毛,就象个漫画娃娃一样引人注目。她那一双十指尖尖的玉手,绣出的花草鱼虫栩栩如生。她一边刺绣,不时瞟韩梅一眼,不时给韩梅换上一杯热茶。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妻子尹媛。妻子尹媛一看丈夫这个辛苦劲儿,真是爱在眼里,疼在心上。她虽然不懂得写作,也知道创作的辛苦,就是钢筋铁骨,也经不起这种长期的消耗战。每天她都会有计划的拉着老公韩梅的胳膊,半撒娇半乞求地说:“韩哥,为了我,你陪我出去转一转,散散心……”

二人便象情侣那样手拉手离开家门,他们专到人多的地方去。在那里和人聊天、闲扯、侃大山,会获得许多信息和创作灵感。尹媛是个有心的女人,她特别善于搜集资料。每当二人躺在床上,尹媛就会把自己所了解的情况讲给韩梅听,为老公的创作提供丰富的信息来源。

这是初夏的一天,家里的座机响了。妻子尹媛习惯性地拿起了话筒。话筒里传出一个年轻的女高音:“这是韩梅韩大爷的家吗?”

“是。”尹媛回答时,还听到电话的那头人很多,还有人小声窃窃私语。那个女高音又传了过来:“你就是尹媛尹大娘吧?”

“我是尹媛,请问你是哪一位?”尹媛笑着反问到。

只听对方回答说到:“我爸爸是野猫……”

话筒里立即传出一阵哄笑声:“野猫,哈哈哈……”

野猫是丈夫最好的异姓兄弟。一句野猫,让她尹媛想起洞房之夜,想起丈夫韩梅那感人的话语。

送走最后一批闹洞房的客人,也就是韩梅儿时最好的玩伴儿,夜已经很深了。这时,尹媛和韩梅反而没有一点睏意。

“媛媛,现在没有外人,天这么热,把外衣脱了吧。我们也该上床睡觉了。”

“好。”

尹媛一边回答着,一边就脱掉了外衣。瞬间就成了**模特样的三点式。洁白娇嫩的体肤上只罩着三块红。韩梅噗哧一声就笑了。

“韩哥,你笑什么?”

“媛媛,你还真听话。”

她一看老公紧紧盯着自己的红内衣,不由地就想到和老公初次相会。老公的话又在她的耳边响起:“今天我对你提个小小的要求。”

“你说。”

“我要求你今后要穿红上衣,就是最鲜艳最鲜艳的那种。”

“为什么?”

“红色波光短,离老远我就能发现你。走在路上也容易引起司机们的注意。这样也增加了你自己的安全系数。再说,你的肤色这么白,穿上红上衣,增强了对比度,越发显得衣服鲜艳,模样漂亮。”

“韩哥,你还真会打扮人。”

“象你这种肤色身材,穿什么服装都漂亮,根本就用不着刻意打扮。不过,你千万不能穿着白上衣去照相。如果你那样去照相,照片上只能看到一条黑线下面带两个黑点。”

“韩哥,你真厉害。这样的事我已经做过了。那是为了照个工作证用。”

“什么样?和我说得一样不?”

“一模一样,为此,我还专门跑到照相馆……”

韩梅一听就笑了。

“韩哥,遇见你,我真有福……”

“我只说了让你穿上红色的外套,没想到,你连内衣都是红色的。”

“那当然,你是我的老公,我是你的人,当然要听你的话了。何况你说得非常在理儿。我过去从没有在穿戴上用过心。今后在穿戴打扮上,我还得好好听听你的话。”

尹媛一边说着话,一边把两个枕头紧紧地并排着放在一起,把一条毛巾被横着铺在双人床上。因为天气热,有条毛巾被就足够用了。

韩梅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忽然想起一个心理学教授所说得话:铺床迭被都能看出夫妻之间的心态。距离越近,说明二人之间的情感越深。这尹媛真是我的贴心人。他不由地想起第一次见面。他一看到尹媛,介绍人还没开口,他头脑深处就冒出一句话:“这位姑娘就是我要找得人。”

“韩哥,睡觉吧。”

尹媛一回头,发现韩梅两眼发直,死勾勾地盯着自己。便笑着说到:“床,我铺好了。你老看我干什么?”

“你还没脱呢。”韩梅坏笑着说到。

尹媛也笑着回答:“我从来都是穿着睡衣睡觉……”

“旧的习惯该改改时也必须改一改。”韩梅笑着说到,一伸手就关掉房间里的大灯。一场激情战争开始。韩梅向尹媛介绍着每一招每一式的名称。二人真是兴奋到极点。

“韩哥,你说你是初婚,这些花花点子,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真让人飘飘欲仙。”

韩梅笑了:“在这个问题上,结了婚的人都是老师,也都好为人师,而且讲课从不收费,都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传授经验。有位在国外生活过的同事,还悄悄向我介绍了国外的夫妻生活……”

尹媛紧紧拥抱着韩梅,二人象个连体人粘在一起。

“韩哥,你说说今天晚上的两个小弟妹。我看她们的夫妻感情不一般。他们对你的情感也不一般。”

好,我先给你说说野猫和武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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