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叶灼是亲眼看见肖纵一步步排除异己,扳倒太后的,只可惜,她终究没看见后来如何。
不知道,上一世,他是否登上了那不胜寒的高位?
不知道,上一世,他是否得了江山又得美人?
不知道,上一世,她烧做灰之后,肖纵可对那一堆焦黑的废墟有过半分悔意?
不知道……不知道……
她从来没有看透过任何人,亦什么都不曾知道。
就像她出嫁前,并不知道肖纵娶她,是为了利用完叶家再将它扳垮。亦如叶家覆灭之后,不知道肖纵还想她跟叶家所有人一起去死。
即便是重生后的今日,她同样不知道肖纵想做什么。
他忽然转变的态度,他突如其来的关切与担忧,让她十分摸不着头脑。
因为这种事,在上一世,即使是做梦,也未曾梦见过一次。
因此,她又一次怀疑,自己其实是在做梦。
梦中种种,皆是浮烟,梦醒过后,烟消云散,不留痕迹。
然后,叶灼还是那个只会忍气吞声,面对他时卑微到了尘土里的窝囊王妃。而肖纵,仍是那个左右着权势,怀抱着各色美人,却对她冷漠得连多给她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的那个肖纵。
叶灼想着,偷偷看向身旁的肖纵,可一看过去,才发现他正好也在看着她。
叶灼惊慌失措地将头低了下来,一颗心碰碰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似的。
感觉这般真实,不应该只是一场梦。叶灼暗自想着,却又不知该怎么解释方才自己偷看的那一眼了,便以困乏想睡为由,生生将肖纵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