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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属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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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别人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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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经理安排的那顿重庆火锅又点燃了我的胃病,我蜷缩着坐在马桶旁边捂着肚子,全身冰凉,汗水已经湿透了所有的衣服。我的脸跟嘴都失去了血色,紧紧闭着眼睛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早已习惯于这样剧烈的疼痛,我知道等我吐完了肚里的所有东西,就会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会失去力气。

吞下胃药,喝了一大杯热水就死死地躺在床上。在睡着之前,我打了个电话去公司请一天假,不想再那么拼死拼活。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睁眼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我缓缓的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又打了一场战,我又挺过来了,可是为什么我的眼角还有汗水呢?衣服都早已干透。自从得病以后这四年里,我发病的次数多的自己都数不清,每当天气变化没穿够衣服或者不小心贪吃都会发作,最初的时候每次都觉得象死里逃生,如今已经麻木于那些疼痛。我明白自己的眼角不是残留的汗水,而是泪水。我是怎么了?

我想嘉航了,原来生病的时候连端水的人都没有真得很凄凉。他走后的这些日子,我努力的让自己过的很好,我要证明我的选择没有错,我跟他并不属于彼此。而现在我已经开始模糊,放开他,我好像后悔了。

在大三结束后的那个暑假,林跟嘉航正式毕业,告别了大学即将走上社会。未来何去何从,总是让人格外惆怅。

记得分手之前林说要回南京工作,之后我再也没有追问过。

小美的父母已经办好了移民手续,下周就准备去澳洲了。因为放不下嘉航,小美最终还是没有跟着一起去。

暑假的第一个月,我一直在忙着到处面试。大四一开始就得实习,我这个拖延症患者却到现在还没有搞定实习单位。

金陵集团是我今天面试的最后一家公司了。天热得不像话,我却一点冷水都不敢喝,生怕自己会犯病,影响面试。一走出公司的大门,就被火辣辣的太阳照的脑袋昏昏涨涨,已经开始有点中暑了。

“你没事吧?快喝点水,不冰的。”嘉航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窜了出来。

我二话不说,咕噜噜地先灌了大半瓶水下去。

“你怎么在这?谢谢你的水。”我朝他举了举矿泉水瓶。

“你赶时间吗?今天都面试完了?”嘉航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的问题。

“今天都面完了,准备回家。”

“那你在接待室等我一会,我马上下班了。”嘉航看了看手表。

“你在这里上班?”

“嗯,我回一下办公室,你等我。”说完,嘉航就转身走了。

我满心疑惑地又走进了这家公司,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乖乖等他。嘉航怎么会在南京上班?难道小美也要在南京实习?我突然有点高兴。

“玥羽,你在哪呢?”正好小美给我来电话了。

“我在金陵集团,刚面试完,今天热死了。”

“哇,那个是大公司,好像很难进的呢,面得怎么样了?”

“不知道呀,随便了,要不是老李安排的,我才不来这面试呢,又不是我喜欢的。”因为跟我的专业不是太对口,我对这家公司并不是很感兴趣。

“对了,你实习的地方定了没有?嘿嘿,是不是也要在南京实习啊?”我准备逗逗这个什么风都不透给我的坏丫头。

“没有呀,我已经找好了,在北京君泰时尚杂志社,下周就要去报道了,正准备约你呢,你这个月天天忙面试,都没时间好好陪我。”

小美似乎还不知道嘉航在南京找了工作,我皱起了眉头。

“哦,那嘉航找到工作了吗?我今天不行,明天可以陪你。”

“他啊,有好几家大公司的offer了,还没决定最后去哪个呢。不过大部分都是北京的公司,应该下周等我爸妈走了以后跟我一起回北京吧。”

“哦,那挺好的。我现在有点事,回头打给你。”我看到远远走过来的嘉航,匆匆挂了电话。

“走吧,我们去吃个饭。”

“好,我正好有话要问你。”我赶紧起身拿起了包,紧紧跟上了他,心里惴惴不安的。

“那个,刚才小美给我打电话了。”

“哦,说什么了?”

“她说下周要回北京实习了。”

“嗯,君泰时尚是她一直想去的公司。”

“那你呢?为什么会在金陵集团上班?你好像没有告诉小美哦。”

嘉航没有说话,走了好长一段。

“吃馄饨吧,你喜欢的吧?”他突然停了下来,指了指旁边的馄饨铺看着我。

“我都行。”我很着急地走了进去,只想他能早一点回答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一坐下我就有点按耐不住。

“今天是我第一天正式上班。”

“你为什么不告诉小美?她一直以为你会陪她回北京。”我对他这种半句半句的回答很是着急。

“服务员,来一碗鲜虾馄饨不要葱蒜辣椒跟香菜,一碗猪肉馄饨。”嘉航竟然问都没问我就先招来服务员直接点了餐。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鲜虾的?什么都不放,哪有味道啊?”

“那些都是刺激的,你少吃点,给你放点醋跟酱油就有味道了。”

“唉,人生真没乐趣。”嘉航突然岔开了话题,我却有点感动。

“你怎么会来金陵集团面试?你不是想去设计公司吗?”

“哎,现在实习哪那么好找啊,这不是我家老头托关系介绍的嘛,我得给点面子呀,走走形式。”我夹起一颗馄饨吹了吹。

“你要不要去庄木设计?我有朋友在那边工作,可以帮你推荐一下。”

“庄木?好啊。那个公司不对外招实习生呢。我蛮喜欢他们那边的设计师的。”这个好消息让我我一扫刚才的惆怅。

吃了一口馄饨,特别兴奋地看着嘉航,觉得自己得救了。

“你为什么没有去北京?”嘉航的思维总是跳跃地让我摸不着头脑。

“去北京?”

“北航才是你最想考的学校,不是吗?”

我一下子把嘴里的半颗馄饨直接咽了下去,因为我从未跟别人提起过这件事。

“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了你的素描本。”

我沉默了。我很欢喜,又有点不安。

从小我就很喜欢飞机,我的梦想其实是设计飞机。只是爸妈一直都很反对,总觉得这种工作太辛苦了,不适合女孩子。而我也并没有那么优秀,所以并没有坚持这个方向。我以前常常在素描本上画飞机,也画过一幅北京航天航空大学的小连廊。只是从来没有人知道那个地方是北航。

“那你为什么不去北京工作?小美的爸妈下周就要去澳洲了。她一个人在北京,你不会不放心吗?”我突然想起被嘉航岔开的正题。

“她总要学着自己长大,我不可能照顾她一辈子。”嘉航突然很严肃。

“这是什么意思?”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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