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我的那个表弟吗？”严韧意识到自己声音响了点，说完又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哈？你脑子还留在日本吧，我不一直在和他开公司么。”
“额，我也想起来你们好像高中的时候还一起打过篮球。”这时严韧想说点什么缓解下尴尬。还刻意够着了杯子喝水。
却没想到被这直男说的气不打一处来。“不对，小学就……”青彦认真回忆了一下。“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转学去了他那个走读学校。有次我难得过来找你，你硬拉着你那个书呆子弟弟凑数打篮球。好不容易把你弟弟请出来，他居然说自己在旁边看看就好，打球怕弄伤了手不好写题！把我们给震撼的内心数万头草泥马奔过，印象深刻的这辈子都抹不掉。”
严韧一脸尴尬。
青彦熟知自己这朋友的傲娇，便转了下椅子整个人几乎都趴在椅背上，一副坐等听故事的好奇宝宝样。
严韧笑笑，“你知道，我小学四年的时候和隔壁班的班花谈恋爱，班主任三天两头把我爸妈叫来学校训一顿不能早恋。我爸妈只要我把握分寸又不耽误学习，他们这么忙自然不会干涉这种小事。但是老师叫过去谈话的次数多了他们也会嫌烦，又理亏吭不出声。刚好我家和我表弟家住一个小区，他们家书香门第，表弟和我又同一届，我爸妈就思忖着把我寄放到他们家带着，其实也就是多放个眼线管我。”
青彦拿眼斜他，就那个软柿子弟弟怎么可能管得住他，估计没两天就被哄得连小报告都懒得打了。他爸妈这步棋也真是不走心，幸好人家定力真足都没被带坏。
“所以那时候刚过去的暑假我就和我弟一起上英语培训班。
我软磨硬泡问班主任要来了个空教室，中午休息的时候就只有我们两，我午睡他做题，从来没人打扰。只是有一天走进来了两个小学妹，一个高个长得壮实，一个矮小却有点软萌的感觉。”
小学妹？一听这描述青彦就来劲了，“你这情圣这种胭脂俗粉也看得上？你家班花呢？”
被问得有点发蒙，想想也是自己要挑起陈年往事怪不得别人，“我哪个都没看上！”
说着这话的时候还有些恼，“你们私底下偷偷给我起阉人这绰号，怎么好意思八卦起我来！”
“哈哈哈哈！别生气别生气，我们也没办法，读起来多像。”
严韧本来铺垫一番还想说的煽情些，无奈这几年段子狗当久了，怎么都说不出那个韵味。
“当时嘛，我就看到高壮的那个女孩站后面小声问这样不太好吧，矮小那个女孩挺胸大步走进来，理直气壮毫不忌惮，走到靠近门的位子问都没问一屁股坐下。
待高壮的女子战战兢兢也坐下的时候，矮小的女子已经拿眼扫完整个教室，去我弟旁边一个活动角的柜子里拿出一盒围棋。两人不一会就争论着她们自己的游戏规则瞎闹腾起来。
我趴着看着吵的我有点睡不着，就拿眼瞪她们。
其中那个矮小的女孩果然是性格和发型一致，很男孩子气地回瞪了我一眼，搞得我好像偷窥她们似的。这就让我觉得很无趣了。
但是这时候我弟弟居然放下书走了过去。你知道我弟他就算大年三十放鞭炮就不会嫌吵的。”
听到这里青彦不得不biaji嘴了，用手摸了摸有些长出来需要剃掉的胡子。“得，听你这么一说，你弟肯定是喜欢那个短发的了。”
“嗯”，严韧继续说着，“自那以后弟弟每天都盼着中午，到了中午匆匆吃完饭就守着那个教室期盼还能和那天一样和她们聊得很开心。可是那两个女孩直到假期结束都没有再出现过。”
“你这哥哥怎么当的，也不帮帮他要个电话啥的？”青彦一副你活该的语气。
严韧不乐意了，“她们两个都不是我会多看一眼的长相和性格，是你你想得到？”见没回答，便继续说了。
“只是最后那天培训班结束那天他特别失落。所以在五年级下半学期轮到我们班值班的时候一大早我和我弟站在校门口值日，再次看到那个短发女孩的时候我们心里都是很不平静的。”
听到这里，感觉被喂了一口狗粮的青彦要去拿茶杯的手抖了抖。原来还真有缘分这种东西。
“当时她推了自行车进校门，因为没戴红领巾被我旁边的同学发现了。她翻了一下空空的书包，尴尬的接过本子登记下自己班级名字，心思沉重地走进了校门。
当时我就在她旁边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半年来一直在同一个学校却从没认出她来。
她头发养长了，不是暑假时的清爽样，却是油油的，梳着中分头没有刘海，一个普通的不行的马尾辫，一脸没睡醒的畏畏缩缩样，简直感觉粗陋的和那天中午和她一起的女生没什么两样。
我余光看着我弟，他从头到尾一直在打量这女生，一脸的不可思议。
当时我和拿着登记本的同学说这是我朋友，帮我把她的名字划掉吧。同学狐疑地看着我，但我向来讨小姑娘喜欢，不是一个年级认识也算正常，他没说什么就拿出本子划掉了。
回教室的路上我就把女孩的信息告诉我那个一副迫不及待却不好意思开口问的弟弟。
第二天一早我弟弟站在校门口故意换了个靠最外面的位子，茫茫人海老远他就看到人家女孩骑车过来了。
他认真又温柔括号娘气括号地叫出女孩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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