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透过书店的玻璃门，向里面望去，只有一个陌生人的背影，站在书架前面，认真的看着手中的那本书。
三楼的老奶奶见我进来后递给我四十多块钱，说：“刚才有几个人是来cd的，说是从你这预定的cd，今天来取，那张cd刚拿走，这钱给你。”
我笑着接过钱，三楼的老奶奶继续和的姐妹们坐在店里说着家长里短。
那个陌生人也回过头向我这边看来，我也仔细的看着他。经过很短时间的辨别后，我认出了眼前的这个人，是蔡子文，和我一起接受cleaner训练的，在我们那批受训者之中属于出类拔萃的人，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阳哥。”蔡子文笑着和我打招呼。
“我们五年没见过了，你看起来还是那么干练。”我没有阿谀奉承的意思，蔡子文很俊俏，做什么事情都很干净利落。
我转过身对着那几位老姐妹说：“我的好哥们来了，今天我就不营业了，所以……”
三楼的老奶奶连忙站起身，说：“哦，那我们就先走了，你俩叙叙旧吧，妮妮呢？”
“在家呢，天冷，没让她过来。”
“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和我说。”
“还真有事，能不能从菜市场帮我买只鸡，还有山蘑菇。”
“好，那我就直接给妮妮送过去。”
我刚要把钱递给老奶奶，老奶奶连同那几位姐妹转身出了门。
我将蔡子文让到橱窗后的咖啡桌旁坐下，然后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在的书店的门上。我沏了一壶热茶，然后和蔡子文面对面的坐着。蔡子文放下手中的书，是关于希腊悲剧的书籍。
蔡子文喝了几口茶，说：“一朝堕入邪门，终难施得善行。”
“索福克勒斯？”
“对，你同意这句话吗？”
“堕入邪门，难施善行，这就是悲剧，所以，我不同意。”
“我们呢？”
“将罪恶的想法变成罪恶的工具，当然了，我们杀过的人也有罪有应得的。”
“阳哥，你还是没变，就连相貌都没变，还是娃娃脸。”
我接受了蔡子文对我的评价，笑了，端起眼前的茶水喝了一口，我不动声色的想蔡子文是如何找到我的，究竟要做什么？
蔡子文环顾着书店，赞叹着：“这么多书！阳哥，羡慕你的生活。”
我只顾笑着，想着如何开口问蔡子文究竟想做什么。
“现在打拳吗？”蔡子文说完后比划了一下勾拳。
“不打了。”
“可惜啊，你的泰拳是最狠的，老大说见过你五秒钟结束过一个天使的保镖。”
“你也不差，你是我们里面综合素质最高的。你用匕首的水平我永远也赶不上。还有，老大死了。”
蔡子文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端起水杯喝了口茶水。
“被我杀死的，杀了他之后，我才知道我杀的人是老大。或者说他是自杀，自杀的方式是选择被我杀死。”
“哥，你原来住的那个公寓是我炸的。”蔡子文看着我眨了一下眼睛，然后认真的看着我。
我咬着嘴唇，想着整件事情的经过，说：“谢谢不杀之恩。”
“嫂子还好吧。”
既然蔡子文这样问，说明他已经知道妮妮的存在，我也就没有任何可以隐瞒的必要性了。
“怀孕了，刚刚才知道。”
“我真佩服你，这么有勇气？”
“挺痛苦的，一天到晚心惊胆战的，说实话，怕啊，怕我脱离不了过去，也怕脱离不了那个我们都不熟悉的组织，担惊受怕那么久。”
“开心吗？就是和嫂子一起的时候，你觉得开心吗？”
我点了点头。
“我也有喜欢的女孩，你知道干我们这行的，哪敢奢望爱情，所以我就偷着喜欢，偷着爱。后来那个女孩结婚了，妈的，和电视剧是的，我心里又疼又闷，我想尽了各种办法，不管用，心里就是难受，后来我就想飘风不终日，难受去吧，疼过了就好了，也确实管用，不过好一段时间后还是会疼，我甚至吃过丹参滴丸，不管用。真的，很好笑是不是？可我没有说谎，所以我特别佩服你，特别佩服你的勇气。非常羡慕你，那种开心是什么感觉？”
“心里能感觉到甜的开心。”
蔡子文看着窗外，呆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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