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鲍姨娘根本不信,只冷冷地看着她。
鲍姨奶奶简直是懒得理她,袖子一甩自回春深斋去了。
小鲍姨娘转过脸来,一脸明晃晃的杀机。然而片刻犹疑,到底软了下来:“去请二老爷。”
沈信诲原以为这次能一举两得,一边让沈溪的乖巧友悌得到孟夫人的重视,一边借着这个机会把沈簪弄回来。
谁能想得到沈濯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把家里的烂事儿全都摊在了一个宫里出来的女官面前!
小鲍姨娘哭得凄凄切切,表哥表哥唤个不停。
沈信诲有些烦了:“好了,你光哭能解决什么问题?”
小鲍姨娘的脸色瞬间有些狰狞:“我现在除了哭还能做什么?我能出府么?能把我的簪姐儿接回来么?
“表哥倒是能出府,可是表哥能把簪姐儿接回来么?
“口口声声地等老太爷、等老太爷!可老太爷哪回出门不是半年往上?
“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我的簪姐儿已经变成废人了!”
归海庵不是没有被死活再抢出来的女子。可那些人都变成了行尸走肉,木愣愣再无灵机。甚至过不了三个月,自己就悬梁了。
小鲍姨娘只要一联想到沈簪挂在房梁上、面无血色、舌头伸长的样子,就恨不得一把火烧了沈府!
沈信诲看着她脸上的伤疤——那是韦老夫人的拐杖打出来的,扭曲丑陋。
面无表情地转开目光,沈信诲起身离开:“你歇着吧。我出去再想想办法。”
话里的敷衍连街上的狗都能听得出来!
小鲍姨娘终于绝望。
姑母,表哥——
当年骗自己进府当姨娘时,天花乱坠的富贵荣华好日子,到底在哪里?
允诺的只让自己生儿育女,却又嫡庶有了下头的两个女儿。
还说早晚让沈簪记在冯氏名下成为沈府的嫡长女,可现在却连簪姐儿的死活都不管了。
心心念念只想着拿嫡出的沈溪去换更好的前程。
骗子……
都是骗子!
我可怜的簪姐儿,连你祖母和生父都放弃你了……
你只有这个,被你嫌弃的姨娘了……
当天夜里,小鲍姨娘收拾了细软,打算连夜偷跑去归海庵。却被门房抓住,送到了韦老夫人面前。
韦老夫人转送沈信诲处。
沈信诲冷冷地让她自回花锦院:“省事些吧。”
小鲍姨娘在花锦院里尖叫了整整一个时辰,直到被沈信诲吩咐人再次堵上了嘴捆着扔在了小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