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早安。”王潇俯首一拜。
那个银色长发的中年妇人转过了头。虽然多了几道皱纹，但风韵犹存。足以想象她年轻时是怎样得貌美。
王潇永远都认得他的母亲。他鼻子无来由地酸了，有什么东西在往上涌，似乎要从眼眶中汩汩流出。
明明母亲就站在他面前，他为什么会悲伤？
王潇想抱抱她的母亲。
“早啊，潇儿。”中年妇人笑着说道，而她身边的两个少女则挽手屈膝，“少爷早。”
“夫人早。”小桥和那四个男人几乎同时请安。
“早膳用过了吗？”中年妇人点头示意，问道。
“没有。”王潇回道，这时他才觉得自己腹中空空。
中年妇人看了小桥一眼，目中有说不出的情感，“小桥，你怎么没叫下人去备？”
“回夫人，已经去备了。”小桥说道。
妇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潇儿是不是又做那个梦了？”
“是的。”小桥道。
妇人秀眉微蹙，对身边的两个少女说道，“待潇儿用过膳之后，叫易先生过来。”
王潇突然听到了自己腹中的咕咕叫声，似乎不止他一个人听到了。
妇人顿了顿，“潇儿是不是饿了？”
王潇微微颔首，“母亲，孩儿去用膳了，告辞。”
说完，再拜，便转身离去。
小桥等人紧随其后。
王潇母亲看着王潇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他终究是长大了啊……”
“也不知他经书背得如何了……”
*
早膳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就是简简单单的粗茶淡饭。
王潇喝下一碗如水的白粥，吃下一个鸡蛋。
很舒服，远比那些油腻的山珍，腥臭的海味更叫人享受。
他的身边，坐着小桥，另一边是那四个男人。
据小桥所云，这她和这四个男人，身份其实都是随着王潇长大的仆人。而王家每一个嫡系后裔，都会有五个仆人，四个同性，一个异性，异性会成为嫡系的终身伴侣，而同性，则会是终身朋友。
也就是说，小桥和这四个男人，会是王潇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少爷，用完早膳，易先生会过来。”那个文弱的书生说道。他是王潇的伴读书童，姓千，单名一个尘。
“哪位？”王潇问道。易先生这个名字倒是很陌生的。
“你的经文老师。”千尘说道。
王潇皱了皱眉头。他从潜意识里边讨厌经文这种东西。
“潇老弟啊，你别皱眉，你还有一年可就成年了，”坐在末席的那个一身正气，酒红色头发的男人说道，“到时候会有考试的，过不了很惨的。”他比王潇大一岁，一介武生，王潇的护卫，姓韩，名山寒。他是这里最大的。
“后果是什么？”王潇问道，他有一点点好奇，这种事情，他本应再清楚不过的，结果他缺失了这么一部分的记忆。
“文的方面不行，当然只能去打打架，打打工咯……”在韩山寒旁边的那个微胖的少年说道。他和王潇、千尘同年，叫郑梦。
“别胡说。”小桥嘴角一撇，瞪了一眼郑梦，挽住王潇的胳膊，“我潇哥哥当然行的咯。”
“那个，老大，我想请个假，今天，我想陪陪我的红颜。”坐在千尘旁边一直无言的刘然突然站了起来，说道。他或许是看到王潇和小桥甜得发腻的样子，受了刺激了。他有标准瓜子脸，和一双桃花眼。少女杀手。
他和韩山寒一样，是王潇的护卫。
“去吧。”王潇笑了笑。
他感觉以前的自己，对他们都很和气。
有脚步声。
“少爷，易先生到了，在书院等您了。”一个青衣少女跑进来了，王潇认得她，她是母亲的贴身丫鬟。
“千尘，我们走吧。”王潇站了起来。
*
小桥流水之间，一处红木书院静静地伫立着。风拂过，竹叶稀疏。有白露落下。
一个长须髯的男人腰板挺直地盘坐着。纹丝不动，摆在他面前的，是厚厚一叠古籍。
有浩然之气围绕着他。
“先生。学生到了。”
久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