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越来越大了,吹得韦帕芗有些喘不过气来,越来越多的沙土被狂风卷到了空中,白昼猛然间变成了黑夜,呼呼的风声如咆哮的野兽。
乌尔清被吓到了,他紧紧地抓着韦帕芗的内衬,大声地哭泣着。
“闭嘴!杂种!”希笛可一边跑着,一边用匈靼语不耐烦地骂道。和希笛可相处的这段时间,韦帕芗学到了不少匈靼语的词汇,他可以听懂希笛可这句愤怒的语言。
“别再骂他了,这样只会让他更紧张!”韦帕芗不断用手抚摸乌尔清的后脑勺,试图安抚这个孩子失控的情绪。
忽然间,他们脚下的沙石也被狂风带起,一颗尖利的石子刺入了茉莉的前腿,她吃痛,惊慌地将两脚抬了起来,也就是这一刹那,风势再次猛增,那匹母马失去了重心,眼看着便要跌倒在地。
韦帕芗感受到了茉莉的异常,他迅速转过头,想要拉住马匹的缰绳,但忽然之间,一股强劲的力道将他拉了回来,韦帕芗的手与茉莉的缰绳仅仅一触便被分开了,茉莉嘶吼着倒在了地上,她被风吹得不断翻滚,很快便消失在了漫天的沙土当中。
“茉莉!”韦帕芗悲凉的喊道,这匹马已经陪伴了他很久,他们之间早就有了深厚的感情。
“别管她了!她只是个畜生!”希笛可的声音伴随着大风隐约传来。
韦帕芗发现刚才拉住自己的人正是这个匈靼女人,他怒从心起,大声地咆哮道,“她是我的畜生!你为什么不让我救她!”
希笛可没有理会他,继续拉着韦帕芗拼了命地向前奔跑。韦帕芗也发觉目前并不是该吵架的时候,如果他们再在这里耽误一会儿,便会像茉莉一样被卷入风沙之中。
为了不被大风吹走,他们压低了身子,近乎于匍匐前进。不过好在,那座山丘已经在他们眼前了,由于地形的阻挡,这里的风要比其他地方稍稍缓和一些。
韦帕芗眯着双眼向前方望去,发现了一个黑色的洞口,这让他喜出望外。
希笛可也几乎同时发现了它,她指着那个洞口喊道,“快,进那里面去!”
两个成年人和一个孩子一口气冲进了洞口之中,希笛可瘫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乌尔清也不再哭泣了,但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依然惊魂未定。
而韦帕芗现在要和这个匈靼女人算刚才那笔账了,他大声地朝希笛可咆哮着,用着粗俗不堪的词语描绘着着她。希笛可的呼吸已经恢复了正常,她一言不发地盯着地面,对韦帕芗的斥责毫不回应。
乌尔清第一次见到如此愤怒的韦帕芗,他小心翼翼地挣脱了韦帕芗的怀抱,来到了他母亲的身边,用两只小手紧紧地握着希笛可的肩膀。
韦帕芗的愤怒只持续了很短的一阵,当他终于骂完之后,也坐在了地上,大口地喘着气。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刚才希笛可之所以拉住他,是为了救他,如果自己当时真的握住了茉莉的缰绳,他极有可能和茉莉一起被卷进风沙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