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氏怒气翻滚,气得将杯盏磁碟摔了一地,“混账!贱人!该死!木清依,这个该死的小贱人,为什么不一下子死透了?为什么还要活过来?居然敢要我把玉蓉那个死女人的嫁妆拿出来!简直岂有此理!”
“娘,我们不听不就是了吗?”木清丽说到。
木清霞跟着也补了一句:“是啊,娘,一个死丫头,咱们用得着怕她吗?什么嫁妆?玉蓉都死了那么多年,她无凭无据,还能把我们怎么着?就算闹到爹爹和祖母那儿,也是她没有理。”
“她聪明着,当年玉蓉的嫁妆清单被她拽在手里,说要连夜誊抄出几份来,明早分别送给各处。还威胁我说要是不信可以送到官府里去,但是就怕丢了皇后娘娘、木家和太子妃的脸面,不然你以为老太太为什么帮着她?”提到这个申氏就气得牙痒痒。
木清霞与木清丽也是一愣:“竟有这事?”
申夫人脸色紫青,愤愤骂道,“还能有假?那小贱人不知怎么回事,一夜之间变得聪明了不少。为了逼我拿出那些东西,那贱人竟然说要将十间铺子这些年的盈利和玉蓉嫁妆里的大部分金银珠宝拿出来均分给大家,不仅老五老六和宏儿他们有,许氏那没成型的小贱种有,就连易姨娘那不下蛋的母鸡都有。简直岂有此理!”
“那我们……”
木清霞是申氏的女儿,对于先夫人玉蓉的嫁妆及十间铺子的收益,她所知不多,但却晓得是笔不小的财产,也清楚母亲申氏偏疼大姐和小弟。
就算那些东西在母亲手里,多半也是要留给大姐和小弟的,至于她和老三,得不到多少,因而忍不住问了一句。
然而换来的答案却是‘木清依’分了所有人,唯独没有她和老三的份,气得她牙齿都快咬碎了,连声怒骂‘木清依’是个不要脸的小贱人。
“娘,您先别生气。她不就是仗着手里那什么嫁妆清单吗?要是那清单不见了,看她还怎么嚣张?”
木清丽对于‘木清依’的安排也很愤慨,但她性格比老二木清霞沉稳些,因而没有将心底里的愤怒表现出来,而是向木清阴阴地建议了一句。
木清霞与申氏一听,连忙转过头来,齐声问道:“你是说……让人把那张嫁妆单子弄出来毁掉?”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反正木家的铺子不少,珠宝也有,她叶清依如若没有了依据在手,就算老太婆要帮她说话也没辙。
到时候随便挑出几家铺子来,再捣腾出一些不怎么值钱的金银首饰分给那几个没见过世面的穷光蛋,此事不就了了吗?
木清丽点点头,阴冷的小脸露出得意之色,说道:“娘,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咱家后院那个富贵身手不错,正适合办这件差事,不是吗?”
富贵是几年前一个入府行窃的小偷,恰好当时太子爷入府探望木家老太太,这富贵就被太子爷随行的侍卫发现并逮了起来。
木尚书当时主张将富贵乱棍打死,太子与老太太则主张将他送官府查办。
唯有木清丽,这个尚书府的三小姐站出来说了一句话,她说这人挺可怜的,就让他留在木家当个杂役好了。
木清丽这一提醒,申氏顿觉开悟,冷冽的寒光从眼眸中泄了出来,点点头说好,要木清丽即刻去后院找富贵说话。
“三妹,等等我。”木清霞很快追了上来,靠在木清丽耳边阴声说到,“与其偷出一张嫁妆单子,不如再来点狠的。”
“二姐想要做什么?”
“三妹听过阴阳合欢散吗?”
“阴阳合欢散?”木清丽呢喃一声,小脸上缓缓露出一丝微妙的表情,问木清霞道,“二姐是想……”
“那小贱人太可恶了,现下洛王府已经派人过来,说是不日就会下聘,若是真由得她嫁进洛王府中,不管那短命的洛王是不是会死,那小贱人都将一跃成为位同一品的亲王妃,到时候指不定怎么对咱们呢!”
木清霞受不了这样的反差,所以她要抓住一切机会,将‘木清依’阻拦在王府门外。
她再次贴近木清丽的耳朵,一脸阴鸷地说:“咱们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让那小贱人失了身子,到时候就算她进了洛王府,也只是一朵残花败柳,王爷不杀了她已经算是万幸了。更何况那小贱人有把柄落在咱们手里,看她还怎么嚣张?还不是我们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