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儿孙的性命？”
慕御卿的身子忍不住向前倾，问，“马军和你三个孙子孙女？”
奶娘点了点头，“早在五年前，先王、二公子、三公子战死在西陲边疆；
王爷您一身伤痕被鹤公子带回来的时候，就有个黑衣人找到我。
说她已经给我的儿子和我的孙子孙女们下了绝命的毒药。
如果我不按照他的吩咐，将这药掺到王爷的饮食中给王爷服下，就要我儿子和孙子的命。
若是我听话，她就给我解药，暂时缓住我儿子、孙子的状况。”
奶娘说这话的时候，钟离愁已经走到马军的身边给马军号脉检查，然后对慕御卿和林绮云点点头，“的确中毒了，是断肠毒。”
她的话刚说完，才刚随着风行等人走了的鹤羽霄又像阵风一样闪了过来。
鹤羽霄对慕御卿说：“御卿，我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那三个孩子体内都有断肠毒，而且份量还不轻，但却没有死，你说怪不怪？”
“原来是这样。有人向你儿孙下毒，用以威胁你向我下药，所以你就同意了，是吗？”
慕御卿凄凉地笑了一声，自嘲说道，“是呢！他们是你的儿子，是你的孙子。
在你眼中，他们的性命自然比我这个外人的性命来的重要。
你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不！不是的！王爷，您听老奴说！
老奴原是不同意的，您是老奴一手带大的孩子。
在老奴眼中，您和我的儿子都一样，一样是我最亲的亲人。
可是他们说，我如果不同意，她还会找别的人去做。
总之这东西一定要用在王爷您的身上。
老奴当时就想，与其落在别人手上，还不如我暂时应了下来。
起码，我不会害死王爷。
横竖那个黑衣人说过，这个药只是会让王爷您越来越虚弱，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人的。”
“这么说你还想救我？是不是？”
慕御卿的心凉了，说出的话自然也是凉的。
奶娘则摇头：“王爷！我知道，事到如今老奴知道。
不管老奴说什么、做什么，您都不会再相信老奴了。
但老奴对天发誓，老奴如有半句虚言，宁遭天打五雷轰的罪行！”
“你不必发誓，我不信，也不愿意听。
奶娘，你说吧，你怎会想到在我的燕窝中下毒？
而不是旁的东西？”
慕御卿直言打断了奶娘，清冷的眸子也落在了奶娘的脸上，在等着奶娘的下文。
奶娘长长叹了一声，说道：“因为太王妃喜欢燕窝，也偶然做给王爷和几位公子吃。
不过王爷对这东西不太感兴趣，服用的量并不大。
我若放在别的东西里，王爷难免吃的多。
我若不放，又怕被发现。
所以燕窝是最好的选择，既可以确保王爷中毒不会太深，也可以从黑衣人那儿兑换到毒药救我的儿孙。”
“那你就没有想过把这件事告诉王爷？”
问话的是林绮云。
她对奶娘说：“你要知道，为王爷治病的鹤羽霄鹤公子是这天下间不可多得的良医。
区区断肠之毒，对他而言不过是小事而已，救你儿孙绰绰有余！
你却隐忍五年，也害了王爷五年。
难不成还想说，你待王爷如亲儿子一般？”
她这一番话说出来将奶娘说得哑口无言。
奶娘刚想辩驳，“我、我怕我说了他们又会找别……”
“打住！奶娘，虚话何必多说？
御卿不是傻子，但凡你提点一句，他也会开始重视此事。
而不是叫你整整暗害了五年，将他本就千创百孔的身体拖成了现在这样虚弱到极点的地步！”
林绮云叫停了奶娘的话。
而后毫不留情面地将奶娘的心思剖析出来，直言说道：“奶娘，说得直白点，在你心中的确是有王爷一丁点的位置。
但比起你最亲最疼的儿孙，王爷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你吃不定鹤羽霄是不是真的能解得了你儿孙的毒。
你更不能确认当时鹤羽霄他们从战场的火炮中拉回来的慕御卿是不是还有得救。
为了确保你的儿孙不死，你便一直昧着良心，甘愿做魔鬼的爪牙，一次又一次的协助那些魑魅魍魉，用这杀人不眨眼，难于发现的毒药伤害王爷。
奶娘，我说得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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