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们很热情。
但还没等到两人上去叫人,就见一个驼背老太穿着围裙,小跑下来。
夏银还一脸懵着,陈诗雨就已经笑着迎了上去,给老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外婆!”她叫着。
“诶,小宝,没晕车吧。”老人拍拍孙女的背,放开后又看向夏银。
“没有。”陈诗雨摇摇头,引着外婆走到车旁。
夏银的脑袋一片空白,讪讪地笑着,冲老人点了个头。
“外,外婆。”
“你就是小银吧,长得真高啊。”老人走来,一脸慈祥,皱纹间含着笑意。
“嗯。”夏银的心里松了口气,点头。
说完后,老人又把视线看向夏银身后,在那里,刚下车的夏母表情有些尴尬。
她拉扯一下嘴角,“妈。”
“嗯,回来就好。”老人的样子有些冷淡,只是点了点头。
夏母也没什么好说的,提着一袋水果就往上走去。
夏银看看外婆,跟了上去。
一路走来,气喘吁吁,小路上泥泞不堪,夏银的鞋早就沾满了污泥。
门口的黄狗一见他们,就开始吼叫,扯着链子就往夏银扑过来,吓得夏银直往后退。
但夏母才不怕,随手拿起块石头就举了起来。
村子里的狗大多被石头砸过,所以知道这个动作的含义,所以一看见人举手,立马就哀叫一声缩了回去。
夏银一直都知道自己老妈彪悍,但现在对彪悍的定义又有了新的下限。
推开大门,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妇女已经站在门口迎接。
夏母见到,笑了。
“大姐。”叫得很是亲切。
“嘿,这来的正好啊你们,饭也刚熟,就差炒菜了,你们搬完东西直接就上桌吧,小银,你坐那么久的车,晕车了吗?”
这是夏银的姨妈,并不算陌生,从小到大,夏银颇受这两个姨妈的照顾。
“没有。”他摇摇头。
夏银的紧张因见到熟人而消了不少。
“那就好,”大姨妈笑笑,“小雨,你女孩子家就别跟他们下去搬了,进来给我端端碗,对了,小银,吃豆吗,你外婆昨天做豆腐,就等着你今天回来。”
“好。”
夏银心里暖暖的。
对于他而言,家乡是什么,泥泞肮脏的道路?漫长无趣的路途?还是门口的恶犬?随处排泄的母鸡?亦或者墙角结网的特大号蜘蛛?
这一切夏银都不是太喜欢,甚至是讨厌。
那么什么是家乡......
夏银看着门上新贴的对联。
陈诗雨不知从哪抓来一小女孩,不顾小萝莉拒绝,强行拉扯着她的脸蛋。
还有个小正太拿着根棍子横在身前,一脸警惕地看着陈诗雨。
大概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无论多远,总有那么几个人惦记着你,他们会为了你的归来喜悦,为了你的到来而劳累,他们一直都是你心灵的归属。
所以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乡。
夏银带着淡淡地微笑,这样想到。
“你们不是说来参加爸爸的葬礼,那么他人呢?”
但温情和喜悦很快被打破,夏银的母亲打量着周围的布置,一片通红,哪里有葬礼的样子。
大姨妈瞬间语塞。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