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是白鹤派人接你过去的？”
房间内，卓拓盘坐在床榻上，一脸讶异的看着大狗。
“奇怪，他怎么知道你能叫醒我呢？难不成真是巧合？”
大狗满脸的天真，“什么巧合？”
“昨天那个考验，我看见了一些很奇怪的东西，是四具尸体。而且我总感觉，如果我真的看了最后那具尸体的脸的话，真的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此时已经是第二日凌晨，卓拓只睡了两个时辰就醒了过来，但是夏天日长，外面已经大亮。
晨光打进来，照在卓拓的脸上。他微微眯起眼，还是放不下幻境里看见的一切。
大狗咧开大嘴：“所以是我救了你咯？”
卓拓眯着眼，比给他一个中指。
“是一只狗的叫声把我叫醒的，不过啊，不是你！”
大狗对比中指无感，反而越发认定自己立了大功，更加沾沾自喜起来。
卓拓看他高兴，也不再败大狗的兴致，开始细细讲述拜师的经过。倒不是大狗能出什么主意、帮什么忙，而是他习惯所有信息都跟大狗共享，免得到时候出事，以防万一。
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卓拓终于说服了恋恋不舍的大狗，去参加昨日说好的聚会。
聚会定在济府最出名的酒楼，名叫聚仙楼。
这里算是每次大选结束之后固定的聚会场所，专门留出整个顶楼供他们交谈。
卓拓去时白鹤已经到了，正跟酒楼管事交流菜色，陆陆续续有仆人进来送下酒水，又急急忙忙出去，络绎不绝。
“本来还怕迟到，没想到我却来早了。”卓拓笑着跟白鹤打招呼，“倒是白鹤师兄，张罗酒席这事还用你亲自来？”
白鹤这边跟管事说完，也是一脸笑意，说：“总是自己来放心，若是遣人来，倒显得不太郑重了。”他左右一看没有外人，故作神秘说道：“再说，我等操劳这些事情，也算是了解人情世故的一个办法，算是入世修行的一种了，卓师弟不妨也试试。”
卓拓摆手，“我与犀之前住在村子里，这些事情也算熟悉。只是终究登不上大雅之堂，像这种场面，我却应付不了了。”
白鹤连连谦虚，不过看脸上的笑意渐浓，应该是吃了这一记奉承。
眼看着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昨天通过考验的人也是陆陆续续进了场。
“我这乡巴佬还担心找不着聚仙楼呢，一出门却看到一片人山人海，沿着人流一路走来，一抬头居然到了，看来府城百姓对大选之事也是极为关注啊！”
未见其人，先听见一道自嘲的声音传进来。
绕过屏风，一名翩翩佳公子摇着玉扇缓步走了进来，脸上的津津笑意格外和善，让人心生好感。
卓拓认出他是昨天自己醒来时，坐在二号比武台上调息的其中一个。
那时他披头散发，摇摇欲坠的样子，没想到只一晚就调整回来，不见丝毫疲态。
白鹤这时已经迎了上去，除了大选之时略微严肃，白鹤平日处事还是相当轻松的。
“原来是许殷公子，来的正好，新冰的雪梨酿，正好解暑。”
白鹤将他引到桌边，笑吟吟地与许殷搭话。卓拓站在一边也不觉被冷待，毕竟自己怎么说也拜了师，算是半个主人。
他遥遥朝着许殷拱了拱手，依稀想起来昨日比武，他正是一号比武台上那位。当时自己只注意了沈天京那边，对他只有些模糊的印象。
许殷此人似乎不用刀剑，使得是一柄刚扇，举止风流，打斗起来也确实好看，吸引了不少台下年轻女子的目光。
看着他与白鹤站在一起说话的样子，卓拓心里浮现出三个大字——“笑面虎”。
外人看来两个人言谈亲密，其实也只是头一次说话罢了，白鹤是天性如此，这许殷就不知道是天性还是习惯以此面目示人。
随着楼下喧哗声渐渐嘈杂起来，昨日的准弟子们陆陆续续进了场。
除了卓拓能认出的沈天京、司徒茂、许倩云以及刚刚的许殷之外，其他两人却没什么印象。
经白鹤介绍，其中一个姓李的，正是昨日筋脉尽断那人的本家兄长；而另一位名叫魏峥的，是青县人，与司徒茂是少年好友。
大家虽然不认识，但是想到来日同门为徒，也都是推杯换盏，气氛渐渐融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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