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凉凉，落地窗大开着，垂地的窗帘乱舞，吹来一阵凉意。
黑暗中，坐在沙发上的少年优雅而又矜贵，轮廓模糊，显得越发不似人间的绝色，唯有泛着冷光的黑瞳，森森冷意。
“楼镜。”
少年薄唇轻启，空气扭曲了一下，身前一个虚影闪过，穿着一身黑衣的男子垂头跪地，似是要融入黑夜中一般。
“殿下。”
楼镜低着头，感觉周身缓缓流动的气场，不敢抬头。
殿下很生气。
“明葙骧应该已经回妖族了，”千沐寒声音低沉，含着冰一般地刺骨，“做掉她。”
楼镜瞳孔猛地一缩，震惊地看着沙发上坐姿优雅的少年。
少年面无表情，好像刚刚那句话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楼镜知道，他不是随便说说，而是真的动了杀意。
敢让轻小姐受伤……
楼镜额头冒出丝丝冷汗，在黑夜中闪着微弱的光，颤颤巍巍地开口，“殿下，明葙骧的身份不低，没有理由就贸然出手杀了她，只怕众口难平，到时候王后那边……”
“楼镜，”千沐寒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却让人不由心颤，“你跟着我有三年了吧？”
“……是的，殿下。”楼镜不懂千沐寒怎么突然说这个，但是他还是如实应道。
“那你该知道，我身边不留没用的人。”千沐寒双眸一凛，突然气势一变，空气似乎黏稠了许多。
楼镜猛地低头，额头距离地面不过几公分，面色瞬间惨白。
没错，千沐寒身边从来不留没有用的人。
没有用的人，包括能力差的，和不听话的。
千沐寒是在告诉他，不听话的人，他不会留下。
不会留下的人，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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