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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公子不放心,害怕我借此机会中途跑了,可以进来看着我洗。”她嫣然地笑着,又冲门外走廊中喊道:“妈妈……妈妈!”
只见一个身材肥胖,个子矮矬,满头珠翠的中年妇人,打着哆嗦,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的人虽已进来,但只是站在门口,却始终不敢向前多迈一步。
“凤兰,你叫我什么是啊?”对手下人一向颐指气使的她,现在却完全没有了那种底气。
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犯了错,拼命想讨好私塾先生,以免受罚的小学生,虽然很想笑一笑,但是当她真的笑出来的时候,那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一百倍。
她姓孟,人称“孟大奶奶”,是这家“天香楼”的老板娘,也是这里的老鸨。
她做这行已又二十多年了,见过不少三教九流,形形色色的人物,所以早已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的本事。
当小马一出现在天香楼外的大门时,她就已经注意到小马,并且已感觉到这年轻人的与众不同。
今夜无论是沾惹上这个年轻人都必定会倒大霉的。
这个年轻人,绝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几个打手轻松制服的角色。
所以当小马冲上小楼,一脚踹开这间屋子大门的时候,她没有叫人拦住他,因为她知道即便是拦那也是拦不住的。
她并不想为自己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现在,她却开始发愁了,头也变大了十倍。
因为现在倒霉的人显然已变成了她自己。
一夜之间,四个江湖客死在了她的天香楼里,这无疑是一场大案。
明天一早,她该如何向前来追查此案的官差老爷们汇报?
以后谁还敢来她这天香楼?
难道让她向官差老爷们主动指认凶手?
等到那时,这年轻人只怕连官差都要杀了的。
谁知这个叫做凤兰的歌女对她的这种变化竟不以为然,就像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在命令手下的老妈子一样的对她说道:“你帮我吩咐一下,叫他们烧一盆热水,我要沐浴。”
孟大奶奶只好应声服从的去了。
“哼!小丫头,竟敢命令起我来了,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小马当然不会真的看着凤兰洗澡,他虽不是个坐怀不乱的君子,却也绝不是个小人。
他相信凤兰绝不会骗他,所以他就很安心的坐在外面等。
好在现在这间屋子已收拾的很干净了,一点也看不出刚死过人的样子。
桌上也已摆上了几样精致的小菜和一坛上好的绍兴老酒。
他拍开酒坛上的泥封,为自己斟了一碗酒,想也不想,一饮而尽。
灯油烧尽又添新。
忽然,只听小楼外传来了更鼓的声响。
“咚、咚、咚,当!——”三短一长,是三更。
就在窗外的更鼓敲响最后一声之时,浴室的门终于开了。
凤兰从雾气蒙蒙的浴室中走了出来,漫步轻盈,笑语嫣然地走到了小马面前,行了个万福礼。
此刻,她已换上了一件当时非常流行的红色折萝裙,头发高高盘起,也正是当时流行的贵妃头,脸上恰到好处的淡妆显得她更加娇媚动人。
她走到一旁柜子前,从里面取出一个制作考究的长匣,将其打开,拿出放置在里面的琵琶,用一块早已准备好的干净丝巾在上面擦了擦,又调了调琴弦。
等到这一系列的准备工作都做完的时候,她才又折了回来,在小马的对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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