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知道,她阻止不了。
无论她如何去阻止,小马还是逃不过这一节。
所以,她害怕,她流泪,她在为小马的安慰以及自己的无能为力而着急难过。
瞎子已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他干咳了一声,道:“你们好了没有?”
小马道:“好了。”
瞎子道:“那我就出手了。”
小马道:“好的。”
他这两个字说的很慢,可说到第二个字的时候,右手已将何梦拦在了身后,而左手掌中的剑已抢先出鞘!
剑光如流星,如闪电,刹那间已封住了瞎子所有退路。
没有人能形容他这一剑的速度,也没有人能看清他所用的招式,因为他的剑实在太快,快得令人匪夷所思。
瞎子依旧矗立在原地,似一座石像般岿然不动。
可就在这一剑即将刺入他的咽喉时,他却突然有了动作。
瞎子的眼睛虽看不见,但耳力却比一般人强百倍。
任何的风吹草动在他们听来都有如奔雷。
只见这瞎子身子猛然向后一扬,整个人就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绳索牵引着,快速地退到了门外。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盲杖已抬起,用盲杖触地的头去点小马左手手腕上的命门穴。
原来,他这根盲杖的头有一根细而小的锥刺,而锥刺上早已抹了见血封侯的毒药,只要锥刺划破皮肤,锥刺上的毒就会立刻顺着伤口钻进血液中。
更要命的是,小马的剑只有三尺七寸,而瞎子的盲杖却有五尺一寸。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下陷。
高手相争,除了比试武功的高低外,所拿的武器有时也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此时此刻,小马的招式已经变老,想要收回或者再次变化招式,都是绝不可能的事。
如果他强硬变招的话,只有两个结果,不是失去自己的左手,就是被对方刺穿自己咽喉。
而此刻,窗外那可怖的琴声,也仿佛变成了一种致命的武器。
抚琴之人所用的指法中每一次勾、托、抹、打、劈、剔、挑、提,都也已经有了某种奇异的变化。
就好似变成了一把把锋利的钢刀,并以刀法中的扫、劈、拨、削、掠、奈、斩、突,八决步步紧逼,扰乱人的心神,使其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在一点。
但就在这生死一刹的瞬间,小马的剑法突然有了惊人的变化,一种不可思议的变化。
这种变化是极其微妙的,除了瞎子自己外,旁人很难察觉。
就在这刹那间,他这一剑好似突然生出了三十六种不同变化的可能性,而每一种变化都绝对是毫无破绽的,可以从任何一个位置突然刺过来,刺向瞎子的咽喉。
但瞎子并没有因此而惊慌。
他猛然一扭腰,身子一矮,手中盲杖平举过头,使出了一招“推窗望月式”以点变挡,来化解小马的这一剑。
这一招实在精妙,放眼当今天下,能在如此紧要的关头使出这一招的人绝没有几个。
这绝不是巧合。
若不是功夫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并且身经百战,又怎能在如此紧要的关头使出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