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抓抓头,“这样啊。”
夏星空点头,笑意不减,“嗯。”
“那不好意思,打扰了。”
说完和身后等他的朋友一起走了。
年轻真好。
夏星空看着男孩子消失的背影感叹。
天空渐渐由淡蓝色变成黑色,夏星空压低帽沿起身去住处。
钥匙放在妈妈的好友殷阿姨那里,前几年她还回来过一次,家里被她打扫得很干净,就不知道被祖出去了没。
她走在繁华的街道上越过成群结队的人群,看着色彩斑斓的霓虹灯不断变化着色彩,到底是有点怅然。
可是她最不怕的就是重新开始,能开始她还有机会,本来就是孜然一身,更别说有什么牵挂,以后的以后她也不会再出现在谁的身旁,只想一个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心静,心平,心安,理得。
安定下来过后她该去寺庙拜一拜,她想。
夏星空拎着礼物站在紫东园门卫处看着十年如一日的小区,往日她在小区里玩耍的景象仿佛历历在目。
缺了一块的石桌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光滑坚韧的大理石桌面,夏星空眉眼弯弯,社区终于肯换了。
她住在12栋,殷阿姨住在11栋,这是老小区,没有电梯,夏星空爬楼梯到三楼深吸一口气敲门。
“谁啊?”半响,殷阿姨才开门,她正在洗碗,腰上还系着围裙。
夏星空站在防盗门外,“殷阿姨,你好,我是星空。”
殷芝定眼看了看,星空长大了,确实和景如长得越来越像,她欣喜的打开门,“星空啊,你回来了,快进来。”
夏星空走进来,殷芝朝里面大喊,“老魏啊,快出来,星空回来了。”
魏巍拿着报纸从屋子里出来了,“你说谁回来了?”
殷之和魏巍是高中老师。
“星空啊,景如的女儿。”
夏星空嘴角上扬,“魏叔叔。”
“哦,星空啊,你来了,快坐。”
殷芝拉着夏星空到沙发坐下,夏星空把礼物放到茶几上,“给您的。”
“来就来,拿什么东西?”
殷芝端着一杯水过来。
夏星空接过水,“谢谢。”
魏巍坐到沙发上,“对啊,跟我们客气什么?”
殷芝简单的寒暄,“星空吃饭了吗?”
来之前她简单的在外面吃了点。
“吃过了。”
魏巍看着夏星空,笑眯眯的问:“这次回来打算玩几天啊?”
夏星空抿嘴,手轻轻的捏着沙发,“夏家出了变故,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以后我不打算走了,我就想问房子现在有没有租出去,我方不方便过去住。”
“方便的,你等我去拿钥匙。”
说完殷芝往卧室里面走。
魏巍皱眉,“你爷爷去世了?”
夏星空点头,“嗯。”
魏巍惋惜的说:“节哀。”
“没事的,魏叔叔。”
殷芝把钥匙放到茶几上,脸上带着几分怜惜,“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夏星空点点头,说一点不在意是假的,她现在还能时常想起夏知行坐轮椅去看他的模样,用他的沧桑护了大半辈子的夏家还是消逝了。
并在她的作用下,遗臭万年。
夏星空手放松,问殷芝,“叹哥呢,不在家吗?”
说到魏叹,殷芝的脸上立马展开笑容,语气看似抱怨,实则是宠溺,“他在国外工作呢,没什么空回来。你以后没事就来吃饭,就我和你魏叔在家,就当自家人一样。”
魏巍在一旁符合,“是啊。”
夏星空轻笑的点头。
她最羡慕就是像殷姨魏叔这一家,和蔼可亲,又是高知家庭,家庭氛围自然,每次来这边都很放松。
殷芝把手里的一个鼓鼓的信封放到茶几上,“星空,这是一年的房租,以前一直有出租,这两年我约莫着你快大学毕业了,就没租出去了,就怕你突然回来没地方住。以前那些房租我和你叔叔多多少少都拿去应急了,你放心,魏叹也大学毕业了,以前的我都会拿给你。”
夏星空推开信封轻笑,“殷阿姨,我不能要,以前我妈就和您说好过得,您帮忙照看房子,房租什么的归您的,我妈给我留了点钱,够应付以后的生活,要不您就当我以后的伙食费就行。”
殷芝感叹道,“那时候你魏爷爷病重若不是你妈妈出钱出力,那几年我和魏叔叔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后面欠的钱还是拿你家房租拼凑还的,这钱我和你叔叔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要。”
“是啊,那段日子没有你妈帮忙根本就熬不下去,星空,现在做什么都要钱,你留着防身。”
夏星空拿起钥匙站起来,“真的不用,殷阿姨,魏叔,不早了我先回去看看。”
如果还要打扫,她今晚基本就不用睡了。
“你在这儿睡吧?”
“不用了,我回去就行。”
夏星空推辞,殷芝没有多做挽留,只是说:“屋子刚打扫不久,被子也晒过了,你的房间我没让人动。”
“殷阿姨,谢谢你。”
殷芝拿着信封塞到夏星空手里,“你把钱拿着。”
夏星空笑着摇摇头,把信封还到殷芝手上往门外走,“殷阿姨,魏叔,再见。”
殷芝笑,“这孩子。”
夏星空捏紧钥匙,妈妈谢谢你的善良让我认识这么好的一家人。
谢谢你让我有个栖息之地。
她家在四楼。
打开门,屋子纤尘不染,没有霉味,阳台的窗户还开着,殷阿姨应该常常打扫。
屋子里家具摆放简单整齐,老式的装修和以往没有什么差别,非要说不同大概就是岁月在墙壁上留下的斑斑点点的痕迹。
客厅的墙上挂着景如临摹梵高的《星空》,她的名字就是景如根据这副画对她的寄意,夜空永远璀璨。
她打开房间,里面的东西一样没变,一家三口的合影立在桌子上向她微笑,仿佛在说:“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