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徐安好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
担心她会胡思乱想，秦敬言询问道，“安好，你有什么想法？”
徐安好下意识地攥紧身上的安全带，声音低沉，不太确定地说道，“敬言，我在想，凶手到底是谁。”
她指的，自然是真正杀害龙浩的人。
一开始，以为是郭恒，两人因为合作的关系起了争执，他捅了被害人一刀，监控录像可以说明一切。再之后，又供出了徐功成，是他事先在龙浩的茶水里下了慢性毒药，然后买通了郭恒担下这个罪名。
原先，这个案子本该就此了结了。可偏偏，徐功成死了，就在审讯结果出来的当天，被人推下楼，当场死亡，这一幕是陆小小亲眼所见。可警方却因为证据不足而判断徐功成是畏罪自杀。
如果，徐功成没有死的话，在法庭上还能够获取更多的信息。如果，徐功成没有死的话，小小也不会发生车祸，进而又牵扯出八年前，父母事故的那个案子。
如果……
徐安好忽然觉得头疼，她用力揉按着自己两侧的太阳穴。真相到底是什么，他们一定是遗忘了哪一个步骤。
“安好？安好，你没事吧？”秦敬言见她表情痛苦，不禁有些担忧。
徐安好从沉思中脱离出来，一伸手，额头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她气若游丝地笑了笑，“我没事。”
“嗯。”秦敬言点了点头，车子缓缓停了下来。
“敬言？”徐安好不确定地问。
秦敬言转身看向她，平静地说道，“我们到了。”
……
陆小小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有些坐立难安。点开手机，看到徐安好给自己发送的消息，手指啪啪敲打着键盘想要回复一条安抚性的消息，却发现自己根本是语无伦次，半天也组织不了一个完整的句子。
最后只好退出界面，放弃。
将手机调成震动丢至一旁，陆小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投入到工作当中。今天安好不在工作室，稿子确认以及文件签字自然都转交给她处理。
看着跟前一沓厚厚的，未看的文件稿，陆小小只觉得头疼欲裂，恨不得用自己的额头去撞桌角。
此刻的她，很烦躁。
敲门声响起，肖颖推门进来，一份文件送上来，“签字。”
“哦，好。”此时的陆小小已经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目光涣散地扫了几眼文件，根本连个字都没有看清，就在桌上随手摸了只笔在右下角签下自己的名字。
肖颖抱起文件扫了一眼，眉头微微一皱。“闫予清。”
“什么？闫予清怎么了？他来了？找我吗？”陆小小忽然就激动起来，整个人从椅子上站起，神经质地往门口的方向探了探。
肖颖冷笑，“你的签名。”然后重新将文件还了回去，转身出去了。
“啊？什么？什么！”陆小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抓起那文件一看，上面哪里是自己的签名啊，分明就是闫予清三个大字！
老天，自己这该不会是魔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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