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么？”原本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此刻表情的陆小小忽然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闺蜜。
徐安好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陆小小露出一个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只是嘴角却依旧艰难地维持着微笑的弧度，“我是问你，我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能够让人很明显地看出来，我在不高兴么？”
“是啊。不信，你自己看。”徐安好说着就将黑屏的手机举到陆小小的脸跟前。
一瞬间，涣散无光的眼眸逐渐将视线在跟前的手机屏幕上聚拢。上面倒影着一张呆滞、闷闷不乐的面容，勉强牵扯起的嘴角也根本不像是在微笑，更像是在嘲讽着什么。
“啪”一声，陆小小忽然就伸手将手机给拍开了。徐安好吓了一跳，在半空中手忙脚乱地接住了险些跌落到地面的手机，担忧地看向陆小小，“小小，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很好。”陆小小伸手摸了一把脸，那张姣好又青春的面容再次呈现在徐安好的眼前时，已经是换上了一张笑脸，跟往常活泼开朗的那一个她毫无区别。
徐安好明白了什么，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来。
陆小小笑道，轻声却又坚定地说道，“我会幸福的。”
只不过这一句，不知道是在安慰徐安好，还是在努力地欺骗自己。
之后，陆小小就没再说什么，借口还要工作，就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凌乱的办公桌，将早餐的包装袋全数扔进垃圾桶后，就出去了。
徐安好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身影，微微叹了一口气。想着自己尝试了好几回都没能成功地拨通闫予清的电话，又是揺了摇头。
或许她这个局外人，本不应该插手这些的。
正想到这，桌上的手机传来了震动的声响。瞥一眼，是一个陌生号码。
徐安好咬着唇，有些拿不定主意。最近她一直在调查哥哥的案子，偶尔会有一些陌生号码打进来也不足为奇。
只是，苏董的话语还回荡在她的耳边，像是一枚钉子在脑内两侧来回地摆动着，尖锐的顶端在剧烈摇摆的过程中擦刮着她柔软又脆弱的皮肉。不过只是很快地刺了一下，痛感稍纵即逝，也并不是无法忍受的那种痛楚。然而当这种痛感一旦产生然后累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徐安好就感觉整个脑子像是要炸开了锅，被撕扯成四分五裂一般。
她感到有些呼吸不畅。因为这通电话极有可能为自己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线索，或许也会是更多的痛苦。当然，这一切也仅仅可能只是她的猜想罢了，这或许只是一通拨错的，亦或者是忘存的联系人的电话。
不过，在徐安好胡思乱想的时候，微微颤抖的指尖竟然不小心点下了接通键，她愣了一下，然后听到一道陌生的女声从手机里面传了出来。
是那种嘶哑又低沉的声音，像是给一只手紧紧地捏住了喉咙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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