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理早就知道一旦送回老家，她就会很可怜，这会儿倒也不意外，只平静地问：“巧灵，我今天来，是从电脑里拷点东西，电脑在哪里？”
余惠香上火了：“什么意思？拷点东西？拷点啥东西？我还以为你今天是来看看我呢，敢情是被押回来拿东西的啊！”
她重重地强调“押”这个字。
在她看来，秦明理会跟老大计较一台电脑，肯定是夏梦的主意。
秦明理正要反驳，就听到老爷子威严的声音：“说什么呢？”
随着话音，老爷子叨着烟斗从堂屋侧间走出来，一身洗得泛白的中山装，背有些佝偻，看起来却十分硬朗，带着某种权威似的。
余惠香就不再吱声了。
老爷子坐到椅子上，把烟斗在椅子腿上磕了磕，不急不燥地慢慢从烟业袋里装烟叶，眼睛却看着秦明理，问：“来啦？”
“嗯。爸。”
夏梦也跟着叫了声：“爸。”
老爷子又问：“身体都好啦？”
秦明理说：“这个也不好根治，注意着点就是了。医生让出院了。”
老爷子慢条斯礼地点火，重重地抽了一口烟吐出来，才问：“往了几天啊？”
“三四天。”
老爷子突然就盯着他问：“知道为什么不招呼你坐吗？”
秦明理皱眉：这是要老爷子再出马一次跟他闹的节奏？
压着不满，他解释：“我今天来，并不是要拉回去什么东西。只是那台电脑平时我用的，里面存了些资料。我复制一下带走，电脑既然哥拉家里来了，我也就不再跟他要了。”
老爷子沉默抽烟，好一会儿才问：“怎么，还知道心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