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白强生苦笑了一下，表情极为难看，缓缓地说：“你也看到了，我这样，算好吗？”
牛芬芳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的话。原本两人平常就极少交流，如今演变成这种局面，牛芬芳就更不知道要怎么跟他交流了。
白强生看着眼前这个衣着得体，神态从容的女人，顿时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这么好的女人，居然被自己冷落了这么多年，而她居然就这么安安分分地待在自己的身边，默默地守候着。
“芬芳，是我辜负了你！我对不起你！我单位的那套房子，本来应该是唯一可以留给你的东西，但是现在，房子也被法院没收了，我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了！你是个好女人，不如......”
牛芬芳似乎已经预感到他即将要说出的话，立即打断了他的话，说：“打起精神来，我等你回来。”
“没必要，不值得。真的，不值得！”白强生真是悔恨交加，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竟然会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这般田地！一直以来，他身边的同学、同事，都很羡慕他是部队军官的后代，并且工作晋升顺畅。原本，他应该是前途一片光明的，他是怎么把手里的一副好牌打烂的，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值得，或不值得，要怎么衡量呢？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你觉得值得吗？你后悔吗？”牛芬芳问。
“我后悔了，呵呵，也许，我早该后悔了！我害了两个女人，哦不，不止两个，我害了两个家庭！两个原本可以幸福快乐的家庭，被我毁得面目全非。我毁了所有人对我的信任，我把一切都搞砸了！”白强生说完，就低声哭泣起来。明明他还只是个中年男子，却像个被人遗弃的老人一般，伤心无助地痛哭起来。
他的哭声越来越大。一脸的眼泪和鼻涕被他胡『乱』地擦拭，满脸狼狈。
牛芬芳很想伸手去给他擦擦，用湿纸巾把他脸上纵横交错的痕迹擦干净，但是，他们的面前，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墙。就这一层阻碍，就足以把两人分隔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别这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等刑期满了，就可以出来了。”牛芬芳安慰道。只是，她那小小的、微弱的声音，已经被他的嚎啕大哭之声给淹没了。
她没再说什么，而是默默地看着他，就像过去的二十多年一样，她只能在他的身旁，默默地看着他，却没有办法改变他的任何想法和决定。她是那么地无助，却得不到他的一点点体谅。
白强生哭够了，也收到了监视的警察对他发出的“时间快到了”的提醒。
他整理了一下情绪，收敛了眼泪，面如死灰一般地对牛芬芳说：“结束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会联系律师，让他转交离婚申请书给你，上面会有我的签字，等你签好字后，交给律师办理即可。”
这一次，牛芬芳的泪水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这形同虚设的婚姻，在二十多年的岁月中，摇摇晃晃，最终还是崩塌了，瓦解了，碎成烂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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