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咸不淡的道歉里的轻蔑要溢出来了。
甄漂亮见势就要炸。
柳飞也蹙了眉，不过她拉住了甄漂亮：“算了。”
就一句小口角，不值得。
甄漂亮见柳飞开口了，也就忍住了。
两人的互动并没有逃过一班一群人的眼睛。
他们都是看过上次那场篮球赛的，记得柳飞这一张脸。一想起上次连连被盖了七八次，输到整个班都颜面尽失的经历，他们的目光不怎么和善。
“看样子他们也是来看榜的？”
“真是有点不自量力了，知道自己是九班的人吗。”
“九班的人来看榜，可真是笑死我了。还堵在正前面，挡着人家的路。也不怕到时候只考了个四五百名，连总分的一半都没有，丢死人了。”
“学渣不可怕，可怕的是身为学渣还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到处出来张扬，这就太对不起人了。”
……
一群人闲闲地说着。
篮球场是他们打不过，他们认了。
可成绩？他们可是王者，向来就没被人盖过风头的。这一群九班的人也敢挡在他们面前看榜，也是真真搞笑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谁还听不懂是在讽刺甄漂亮和柳飞二人。
甄漂亮脸黑如锅，当时就要上去给为首的几个人一人一巴掌。
柳飞拉住了她，微笑：“不急。”
一班那群人见柳飞拦住了甄漂亮，还以为他们怕了，心里嗤笑了一声，还以为是什么不好惹的人物。现在看就是个怂包子。
他们说起话来就越来越难听。
眼看着什么“估计这辈子都考不上大学了。”“这么点成绩，也不知道脑袋长到哪儿去了，估计里头都是空的，智商也不存在了。”
“这种人可能就是天生智力不行”都出来了，这是直接上升为人身攻击了。
甄漂亮反而不生气了。
因为她看见柳飞的微笑愈发……凉凉了。
根据她的经验，每当她露出这种微笑时，她的对手通常都是死的……很绚丽。
……
姜程宇到底是班上的体育委员，面子功夫总是要做的。
他假模假样地劝了一句：“算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也得给人家留点面子。九班人他们也挺努力的，成绩不行也不能怪他们，毕竟人和人的先天素质都是存在差异的嘛。我们也不能带着有色眼镜，他们愿意上进，愿意学习毕竟是好事，我们也不能打击别人上进的热情嘛。”
这句话看似好听，却直接说了九班人脑袋不行。
柳飞挑了眉。
经历过大场面的她再看这些小孩子家家的挑衅，只觉得幼稚且可笑。她向来脸皮厚，不在乎自己的名声，随你们怎么骂都不会让她动一下眉头。
但她重义气。
动她没关系，骂了她的朋友们……
柳飞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一群人见柳飞二人被讽刺了半天没动静，又不阴不阳地说了半晌，还踩着两人来捧姜程宇。
“不提这两个人了。这次景晨妹妹没能参加考试，年纪第二肯定是咱们大姜哥的啦。大姜哥，记得要请客哦。”
“对啊对啊。以前是张景晨说喜欢考试成绩好看一点，心里会开心。所以咱们大姜哥一直让着她，现在咱们大姜哥肯定要展示成绩了啦。”
“大姜哥，咱们待会打算在哪儿吃庆功宴啊？”
“倒是这九班的人，估计待会儿看榜只能看倒数三名了吧。”
“是啊，哪里比得上咱们大姜哥，真是……太不自量力了。”
“都没什么自知之明，明知道自己在年纪倒数，就别出来丢脸，直接滚到榜单最后面去等着就好了，现在在这里碍人眼，真是心里太没点b数了。”
柳飞挑眉，似笑非笑着听着他们的话。
不自量力。
心里没点b数。
没自知之明。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些优点呢。
一班的众人没有看到意料之中的柳飞的生气和愤怒，反而对上了她一双似笑非笑的薄凉眼眸，忽然如撞到了一股寒流，整个人打了个抖，顿住了嘴。
这个人的眼神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可怕。
她不会真的是个成绩好的吧？
但她转念一想。
九班哪有什么成绩好的。上次的单科第一，那只是个意外，里面还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手段呢。
不过，她到底不敢看柳飞的眼睛了。
……
姜程宇则打着官腔，嘴里说着否认：“哪里哪里，年级里大家都很努力，也不一定是我得这个第二名啦。大家不要这样啦，太高调了。毕竟还有别人班的同学在呢，要照顾他们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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