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九一口老血呕在喉咙,憔悴的胖脸憋地通红,指着楮知忆看向百里司宸:“凤歧城的职官制度是摆设么?一个法/医也敢这么污蔑我?”
要不是托了革命的福,法/医在前清那就是仵作,是贱籍,闲人见之退避。哪能像她这般张狂。
百里司宸哈哈大笑:“知忆说得有道理,没有查明真/相前,你确有嫌疑。夫人分明夜里不见的,你怎地清晨才知道?”
他素来和晴儿同住,百里司宸知情却明知故问。
凤临九气结:“你!”
晴儿忙替凤临九顺气,精致的面容露出几分愧色:“是我不好,这一阵大帅因为我的腿疾,夜里都在照顾我,才让大姐出了事。”
楮知忆接过话,问:“凤夫人与凤大人不同房么?”
凤临九道:“大姐近年潜心向佛,所到之处必设佛堂,行早晚课,出行时便独自居住。”
晚课也就罢了,早课凌晨四点,冬日鸡/尚未醒她便起了,同房必扰凤临九休息,所以才分了房睡。
楮知忆又问:“昨日夜里,凤大人最后一次见凤夫人是什么时候?”
“六点半,用过晚饭后。”
警察的现场记录她看过,凤临九是今早六点半请凤夫人吃早饭的时候才发现人不见的。故只问:“可以去凤夫人的房间看看么?”
凤临九对楮知忆十分不待见,摆了摆手,让晴儿陪同楮知忆去,自己仍倒头躺下,闷闷地提醒:“少帅,一诺千金,可要说话算数。”
百里司宸站起身,漫不经心地应声:“放心,真要查不出来,我脑袋给你当凳子。”
说话间,晴儿已经自行转着轮椅打开了房门,冲百里司宸和楮知忆颔首,声音低而娇柔:“少帅,姑娘,请跟我来。”
楮知忆冲撞凤临九,她却仍能以礼相待,却不知是不在意还是为人周全令人熨贴。
凤夫人的房间就在凤临九的房间隔壁,同样的套间,有厅有室,坐北朝南。进门大厅正首便是佛堂,设着一尊十寸高的白玉观音。
供桌用的是饭店的书桌,案上有香炉,炉中装着插/香用的大米,上面铺着一层浅浅的香灰。
供桌上放着一册《地藏菩萨本愿经》并一只木鱼一只木槌。地上有只蒲团,十分规整。
楮知忆又往凤夫人所在的卧室去走了一道,卧室也十分规整,放在角落中的藤皮箱子里衣物整齐,无一疏漏。
待楮知忆回到厅中时,晴儿道:“上午陈厅长来的时候亲自查验了,并无任何物件遗失。屋里也不曾有过其他人来过的痕迹。”
楮知忆道:“有人来过,也拿走了一样东西。”
不只拿走东西,还改了房间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