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心里如何不满,楮知忆是百里司宸未婚妻这事实摆着,管事的没有怠慢,问明来意后道:“小姐稍等,大帅在休息,夫人正在见客,我去通传。”
“好。”楮知忆应声,却跟脚进了门内,等在一侧。
管事的一愣,这人怎么进来了,刚刚不是说了要等通传?!
楮知忆解释:“门外容易挨枪子。”
管事无语:“楮小姐不是大帅,没有人会刺杀您。”
楮知忆道:“我惜命。”望向管事,“请通传。”
管事摇头,这楮大小姐的脾气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过了片刻,楮知忆就见一名穿青色西装的青年跟百里司羽一起走了出来。看见楮知忆,百里司羽一怔。
青年看到站在门口的楮知忆,眼底闪过一抹新奇,转头问百里司羽:“你府上什么时候来了这么标致的丫头?是哪个房里的?”
百里司宸打开门,直接将人往门外推:“哪个房里都不是。”
“嗳,等等。”青年一脚抵住门槛,撑住了不肯走,看向楮知忆笑道,“我是杜月新,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以一起喝咖啡么?”
百里司羽一脚踢开杜月新抵在门槛上的脚,把人往外扔,没好气道:“她没时间。”
“嗳,我说,司羽,这就不够意思了。”杜月新人在门外,死死地扒着门缝往里凑,“当初你和阿妍的事我出了多少力,现在我难得看上个姑娘,你就这么报答我的?”
“楮大小姐,楮大小姐……”管事的急急跑来,冲门里门外两位爷都行了个礼,才对一旁的楮知忆道,“楮大小姐,夫人有请。”
“好。”楮知忆点头跟上。
门外的杜月新睁大了眼睛:“楮大小姐?她是阿妍那个大姐?”
百里司羽松了手,脸色有些沉,对杜月新道:“知道了就别打她的主意。你惹不起。”
“嗳,不就一个百里司宸么,怎么就惹不起了。”杜月新讪然一笑,“再说,睡了她的女人,不是更能打击他的气焰么?”一拍百里司羽的胸口,“这事哥们路熟,百里司宸这绿帽是戴定了。以后他就是绿帽师长,哈哈哈,看他能还怎么嚣张。”
百里司羽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警告道:“不要动她。”
杜月新笑了,令那奶油小白脸显得颇有几分流气:“怎么,自己不要了,还不想让我要?还是,你也瞧上了?”容色一肃,“司羽,别忘了,当初我们的协定。你可不要做出让我们杜家心寒的事。”
“寒不了你的心。”百里司羽道,“一码归一码。我毁约在前,已经对不起她,绝对不能再让她受伤。”
杜月新松了口气,收了肃容,笑道:“我没娶妻,又没姨太太,跟了我,她也不亏。”
“行了吧你。别院养的那些人都是摆设?”百里司羽想着楮知忆来忆,不愿跟杜月新多说,只道,“离她远点。说不定,吃亏的是你。”
杜月新哈哈大笑,张开双臂:“好啊,好想吃她的亏哦。”
百里司羽不再理他,转头往正厅走。
楮知忆跟着管事到正厅的时候,大帅夫人正在客厅泡茶,墙角的唱机里放着歌曲婉转的吟唱。
瑰丽堂皇的大厅,宝蓝色丝绒沙发,一眼望去,大厅有楮公馆两个大。
难怪楮正良想巴结大帅府,只一眼便知楮家不及百里家十有之一。
“夫人,楮大小姐到了。”管事提醒了一声。
百里夫人这才抬起头,放下手里的茶壶,冲楮知忆招手,笑道:“阿忆来了,过来坐。”
楮知忆没有客气,过去在下首沙发坐了,叫了声“夫人。”
百里夫人将一只珐琅的杯子放到她面前,温声道:“来,这是司羽从西欧带回来的红茶,喝喝看。”
楮知忆喝了一口,将杯放下,不置一词。
琴棋书画诗酒茶,她样样不通,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什么茶都不如白开水喝的痛快,解渴。
“上次门也没进就匆匆走了,今日来,可是因着你母亲的事么?”百里夫人问。
楮知忆不接话,只是静静地听。
见她不说话,百里夫人以为她是默认,便接着道:“照理你和司宸的婚事该迟早办,但楮夫人既被接回杜家治病去了,府上没有人操办婚事,到时候让人看了笑话。不如就等楮夫人身体大好了,才行商定婚事日子可好?”
楮知忆心底一惊,杜月兰竟然被杜家从医院里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