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妍,阿妍怎么了?”杜月兰踩着高跟鞋急步跑到楮知妍面前,看着她披头散发的狼狈样,急地红了眼,“怎么回事,阿妍,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阿妈。”
“阿妍,怎么回事?有外公在,在凤歧城还有人敢欺负你不成?”杜闫生挺/着肚子,话语里饱含威严。
楮知妍却一把扑进杜月兰的怀里不管不顾地嚎啕大哭起来。
楮正良叫过缩在远处的洒扫仆人,厉声问:“怎么回事?”
那仆人不过是个扫院的,平日里规矩看到主人的时候一定退避,从楮知忆进门的时候他往后院后了,没想到后来他们打起来了,他一时好奇回头瞧了一眼,但距离远也没看太清楚。此时楮正良一问,他只能照实道:“先生,我站太远了没听楚也不看清,只看见少帅好像拉着大小姐出门去了。”
这后半句信息量巨大,楮知妍一听嚎啕声越大。
大家都是成年人,便明白了其中几分。
楮正良森森地看了那仆人一眼,冷冷地道:“管好你的舌头,今天你什么都没看见,出了这个院子再也没有别人知道。”
这是委婉地威胁他要是敢对外多说一句,就拔掉他的舌头。仆人吓地连声应“是”。
楮正良喝退了仆人,向杜闫生和森田告罪了几句,便让杜月兰带着楮知妍回房去。自己则带着杜闫生和森田一道回大厅。
森田却笑道:“我的女朋友被人带走了,我怎么能放心,我去找她。”
“是,是,看看也是应该的,应该的。”楮正良陪着笑道。他已经把楮知忆的条件说了,没想到森田竟然答应了。
楮正良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这个没有过一分钱去养的女儿竟然能值一百根大黄鱼。
“谢谢楮先生体谅,杜市长那我就先告辞了。”森田冲杜闫生和楮正良微微颔了一下首,便告辞离去。
楮正良咧着嘴看着森田的背影笑地合不拢嘴,杜闫生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却假装没有看见他溢了整张脸的财迷相。只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道:“南京在新置了督查处,可督查军方和从政要员。我跟南京方面推荐了你,你不要让我失望……”
楮正良立刻躬下腰,乖顺道:“是,我一定不辜负阿爸的希望。”
杜闫生点了点头,颇有几分慈父的模样,转身背手往大厅处回了。
百里司羽风驰电掣般开着车,晃地楮知忆胃部一阵翻腾。
楮知忆看着车行的路径,笑容讽刺:“你不是要带我去你和楮知妍用过的别院吧?”
嘎!吱!
车轮在地面上碾出刺耳的尖叫,勃朗宁抵在少女如松墨披散般地脑袋上,冷声道:“听话,下车!”
那本是她的枪,在被他推上车时卸下了。
车停在一道幽巷里,百里司羽咔擦卸了子弹将枪别在腰后,扣着她的手,低头看她,无奈又沉痛:“在你眼里,我真的,什么都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