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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界里住着各色人种,明明是国人遵从的却是异国律法。一城之内有四国,这还是在凤歧城。”楮知忆看着车前方,幽幽地说,“百里司羽,现在,真的是为自己筹谋的时候么?”
百里司羽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抿着唇没有接话,但急速飞驰的汽车不由自主慢了下来。
楮知忆知道他听进去了,便接着道:“你以为大帅不告诉你真相是不信任你,却不知道大帅迄今为止都在保护你,冲锋陷阵不舍你上前。你以为我不信任你,却不说自己模棱两可,东倒西歪。”
“是,以前我确实因为顾忌杜家在你和阿妍之间踟蹰过,可是对你,我何时东倒西歪过。”
“百里司羽,你该明白,我说的并非此事。”楮知忆道,“今日之事,是我自作主张,但我并不悔改之意。”
“你明知道我不会。”百里司羽心底生气,但到底不能待她如何,只能憋着气一路不理她。
但还是送她到医院,重新包扎。
值班的医生是一个身量极高的洋人女大夫,护士的身量也极高,与昨夜百里司宸装扮的身量相似。楮知忆了然,这才是百里司宸昨夜有恃无恐出现在医院的理由。这位洋大夫只怕也是他的人。
百里司羽等在门口,一根一根地抽着烟。楮知忆出来的时候,门口已经堆了一地的烟头。
“阿忆。”身后传来一个生硬中略带欣喜的声音。
楮知忆回头,就见森田穿着一身挺括的西装往这边过来,身后还跟着三名穿着黑衣的男人。
楮知忆下意识捂住伤口,脊背瞬间挺直,如临大敌。
她一向处事冷静,似乎同任何人周旋都游刃有余。此时却像极了一只遇见大型动物的猫,突然竖起尾巴,浑身毛都炸了起来,整个人进入紧急戒备的状态。
百里司羽立刻握住她的手,上前一步拦在她面前,戒备地看向森田,淡淡颔首:“段天先生。”
森田走到他面前,礼貌地同百里司羽打招呼,目光却直接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楮知忆,笑问:“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了,身体还好么?”
楮知忆并不打算一直躲在百里司羽身后,上前一步,目光凉凉地落在森田包地严实的左手:“我很好,倒是你,可残了么?”
“不过一枪罢了,废不了。”森田指了指关着的诊室门,问,“医生在么?我来换药。”
楮知忆讽刺地勾了勾唇:“不是该找昨日为你包扎的医生么?”
森田笑了笑,颇有几分暧昧:“想与你共用一个医生。”
只是后来察觉到昨夜的“洋人女大夫”有些可疑,今日便带人查证来了。
楮知忆冷笑一声,不再与他废话,径直离开了。
站在医院门口,楮知忆拦住了要送她的百里司羽,道:“我要去警察厅,现下只怕杜闫生他们都到了。”
百里司羽眉毛突突直跳:“杜闫生为什么会去,我已经封锁了消息,今日到现场的每个记者都不会发任何关于杜月新相关的新闻。”
楮知忆淡道:“还有没到现场的。”
大部分人气极了会暴躁,狂躁,百里司羽此时气极了,却无力极了。他撑住车门,默默吐了口浊气,低声道:“我要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去?”拉开车门,偏了一下头,“上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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