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凑巧，帐篷里走出来两个人，一路小跑着来到森田面前行了军礼，然后叽里咕噜地说了一串日语，楮知忆完全听不懂，但看森田的脸色应该属于日常汇报，没有什么大事。
令楮知忆意外的是，他们其实离那个帐篷挺远的，森子里积叶很厚，车行时声音很轻，周围并没有看到什么岗哨，但是看这两名士兵的模样应该是知道他们来才出来的。
森田摆了摆手，端着脸说了一串日语身后的黑衣人和跟着两名士兵一起进了白色帐子。
周围人一退去，森田就握住了她的手，很用力，别说楮知忆要把手抽回来，只怕再稍一动弹指骨就能断裂。
楮知忆仰头望他，冷声问：“怎么？这么熬不住，现在就想杀了我么？”
“不，我不会杀了你。”森田凑过头，森然道，“我只是想告诉你，进了这里，就再也没有人可以为你所用。绝了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否则，我连保不住你。”
“哦？你也保不住我？”楮知忆扬了扬眉，“所以你连保护自己喜欢的女人的能力都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跟在你身边。”
“楮知忆，你不要激我。我现在跟你说的每一个字，你最好都给我记住。”森田警告她，“是，我是喜欢你，但是在天皇面前，我及个人有关所有一切都在最后。这里的每一个忠诚的是天皇，是将军，不是我。所以，不要把你对付杜闫生的那一套用在这里，否则我只能送你跟你外公团聚。”一顿，“还有百里司宸。”
森田终于承认他杀了外公。
他一定觉得这里由他掌握，她做什么都没有可能了。
楮知忆胸口狠狠一窒，他竟然能把杀了外公说的那样轻描淡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折磨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会用这样理所当然的表情。
眼底不受控制地染上一片赤红，她不顾自己被握住的右手，左手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部动脉，恶狠狠道：“果然是你，那就同归与尽好了。”
但她到底个子矮了森田一大截，加上左手力道本不如右手，这一下虽然用力但在森田眼里最多就是一个稍微有些威胁性的全自动而已，并产生不了实际的危害。
他扣住她的右手动脉，使劲一按，楮知忆的手就软了下去，任由他扣住了。
“我一定会杀了你！”
森田却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抱地那样使劲，那样用力，似恨不得把她挤碎了装进自己袋子里。他感受她在自己怀里颤抖，挣扎，任由她一拳一拳地砸在自己的背上，极尽温柔地道：“恨我吧，用尽一切恨我，记住我，直到我们彼此死去。”
在某个山坳里，小伍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林子里的一切，无比愤恨道：“死倭贼竟然敢抱夫人……哎哎，夫人的手术刀呢，捅他，捅他的后背，断他几节脊椎，让他半生不活……啧，太不要脸了，竟然还牵夫人的手……跺了他算了……”
在一旁的小七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身后同样拿着望远镜看着林子的百里司宸，捅了捅满嘴忿忿的小伍，低声道：“闭嘴吧伍哥。”
“闭什么嘴，师座头顶都戴那么大的绿帽子了，我怎么闭嘴。师座的帽子，就是咱们的帽子……小七……”小伍终于反应过来，拿下望远镜往边上一看，惊讶道，“你什么时候来的？你不是和师座一起去沪上了吗……哎……”
话还没说完，屁股就被人蹬了一下，嘴一下啃上了土丘的泥，还没等他奋起反抗，身后就传来百里司宸冰冷的声音：“再让我听你说一次楮知忆，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哎，我什么时候说过夫人……”小伍挣扎着从泥巴时拔起自己的脸辩解，一回头就只看见百里司宸离去的背影。他挠了挠脑袋，看向小七，一脸悲痛，“我也没有说夫人不好，我就是说了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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