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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虽然不小，但是冬日里了，小窗都是关着的，角落里还细心地放了个烧着正旺的小暖炉子，小塌上也都铺了厚实的毛毯，两人进来，反倒是还觉着暖和了不少。
今晚同封江清敬酒的人可是不在少数，虽然可能各自怀的心思都不同，但是倒是都可以说是牟足了劲儿，要去灌封江清酒，难能，封江清今日也算是来者不拒了，约莫着也是庆功宴，打了胜仗，自己也欢喜的缘故了。
此刻，封江清身上的酒香味便是同马车里暖炉蒸腾出来的热气氤氲缭绕在一起，盈盈饶绕，倒是让人也忍不住有些微醺的感觉了。
听了封江清的话，慕云墨眯眼笑了笑，笑眯眯瞟了眼封江清，“我给陆宁出什么主意？”
封江清低头用鼻尖在慕云墨颈窝里蹭了蹭，蹭着慕云墨觉着痒痒得，忍不住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陆宁那个臭脾气，若不是你给他出了主意，只怕是都能上门将玲珑公主直接给扔出去了，不过到底还是你出手太仁慈了，你就是不给她扯出这宫女这个遮羞布，直接将她的所作所为揭露出来，也无不可。”
慕云墨有些无奈，陆宁平日看起来也算是稳重了，这到底是谁的脾气更臭了？
“你这些话，若是让父皇听到，就是要训斥你了。”对于封江清任性的为所欲为，慕云墨已经是习惯了，玲珑公主好歹也算是他的亲妹妹了，也能如此下手，丝毫不顾及。“玲珑公主总也是皇室公主，你若是连个出来替罪的宫女都没有了，子不教父之过，这也是打皇室和父皇的脸面，这件事陆宁参与其中，就是我们参与其中，父皇知晓了，也是觉着我们胡作非为做事没有分寸了，反正这件事情闹出来，玲珑公主的颜面已然尽失，其余的也无甚大碍。”
封江清自然是懂这个道理的，慕云墨也是为了他着想，他轻哼了一声，手指勾勾缠绕着慕云墨的发丝，“都听你的就是，其实也不必想太多，有人既然欺负了我们的人，你便也只管欺负回来就是了。”
慕云墨乖巧地点点头。
怀里的人乖巧，封江清也只觉着心满意足，曾几何时，哪里能想到还有会有如此幸福的一天，当即也是舒服地叹了一口气，“唔，对了，你和姑姑出去的时候，父皇还又纳了个妃子，那姑娘本来倒看重的是封沄衡，如今看来，京城里该是不少人都盯上了衡王妃这个位置。”
皇上纳妃？这倒是新鲜。慕云墨挑了挑眉头，“这是哪家的姑娘？眼光倒是不错，衡王如今初露头角便如此风光，这战场上归来的英雄，往往都是这闺秀们的春闺梦里人的，倒是也并不奇怪，且如今皇室里，唯一还剩下的一个正室王妃的位置了，自然更是纷纷挤破头想要嫁进去的了。”
“柳家不知道哪个旁支的一个小姐，上去表演了个节目，也就那个样子，偏生看得人都觉着精彩得不得了。”封江清说着，正是一脸嫌弃的模样。
慕云墨就是有些好笑，人家就表演了个节目，倒是还不知道哪里惹着这个王爷了，她伸手捏了下这个任性的王爷的脸，“柳家的小姐？我今日过去的时候，看着柳贵妃身边儿倒是围了不少姑娘，你可记着她的模样？”
封江清蹙了蹙眉头，“不记着，反正不好看，一身绿油油的。”
“……”对于封江清这么描述人家姑娘，慕云墨就是忍不住笑了，但是脑子里却是想着今日一身绿的姑娘，她倒是真还有个印象，“是不是生得也不错，我今日也记着这么个姑娘，气质淡雅，也挺空灵的，瞧着倒是和那些寻常的大家闺秀不大一样。”
封江清低头有些奇怪地看了一样慕云墨，“都说了，我不记得了，那小姐还蒙着个绿油油的面纱，也看不清，反正不好看，清清淡淡的，又不是你，我也懒得去看。”
“……”这语气里的三分委屈是怎么回事儿？莫不是醉酒了的王爷，性情都变了？
慕云墨正了正身子，对上封江清的眼睛，好生安抚道，“好好好，不记得了。”不过能说是清清淡淡的，想来也就是她记着的那个姑娘了。
“父皇看起来也不像是个贪恋女色的人，怎么忽然留下她了？”慕云墨眨眨眼，有些好奇地问道。
封江清摇摇头，“你这么说起来，我倒是也不知父皇到底是想做什么，大抵是有他自己的打算，你若是好奇，反正师父要在京城里留几日，看父皇的身子，你多跟着他进宫同父皇请安也行，也省得你无聊了。”
慕云墨笑了笑，眼睛便是亮了，“师父也住在我们府里？”
看着明显高兴了的慕云墨，封江清也笑了笑，伸手揉了下慕云墨的发顶，“高兴了？”
慕云墨重重地点了点头，听着封江清这么说，心里也有个猜测了，怎么也忍不住嘴角的笑意，问道，“是不是你去跟师父说得，住我们王府？”
封江清捏了下慕云墨的鼻子，“不然呢？是不是要好好谢谢我？”
慕云墨眼睛眨了眨，在封江清怀里蹭了下，“那就要好好谢谢王爷，回去臣妾亲手帮王爷熬醒酒汤如何？”
“本王在不在乎王妃那点醒酒汤。”封江清也颇为配合，只是虽然话这么说着，却是伸手将坐起来的慕云墨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半点嫌弃的样子都没有。。
带进了自己怀里，封江清便是不知道低声在慕云墨耳边说了什么，就见着向来镇静的楚王妃忽然就恼了，伸手狠狠推了下封江清，兀自坐直了，封江清却是半点都不恼，也不再伸手去抓慕云墨，而是就那么斜斜躺着，笑着看向慕云墨。
总归最后，楚王妃下马车的时候，是被楚王爷抱着下去的，且是一路抱回了卧房里。
……
散了庆功宴，皇上便是由着身边的宫女扶着回了自己的寝殿，本来是由德盛公公扶着的，只是不知在德盛公公耳边说了些什么，德盛公公便是挥手让旁边的宫女过来扶着皇上了。
德盛公公挥着手中的拂尘，便是径直下去寻了柳婧。
他走到柳青桌前的时候，柳青便是还有些呆怔，赶忙便是躬身行礼，“德盛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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