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墨扫了一眼沈舒，看向冷香示意冷香端过那三碗粥，冷香点点头，上前让边儿上的小丫头端着那盅粥和一碗粥，自己就着托盘，端着三碗粥，站到了沈舒三人身前。
“猫儿狗儿也是性命，他们何其无辜？”慕云墨淡声道。
沈舒瞪大了眼睛，“我也是无辜的！”
慕云墨淡淡看向她，“谁知道你是不是无辜的？我且问你，那粥是不是你熬的？”
“……是。”
“那是不是你亲自端着进去看着小姨娘服下的？”
“……是。”今日找她时，便说是人手不够，她自然是亲自端着进去，更是亲手递给大姨娘，看着大姨娘喂给小姨娘的。
“既然如此，就算是中途被人下了手，也只能说是你也是难逃其咎。大小姨娘是亲姐妹，纵然是照着你们所说其中有栽赃陷害之嫌，但是小姨娘如今确实是性命堪忧，大姨娘也不会拿自己姐妹的性命来做这种事情的吧。”慕云墨这话倒是尽力说得公平公正。
沈舒便是哑口无言，只是仍旧梗着脖子道，“那也不能拿我们试毒啊！慕叔叔不会同意的！”
慕云墨有些好笑，为什么总是要拿她完全不在意，也压根威胁不到她的东西来威胁她？“你觉着我在乎吗？堂堂楚王妃，不过处理两个犯罪的庶民罢了，相爷为何拦我？又凭什么拦我？”
沈舒沈媛媛便是一噎，沈系看着面前的冷香，只觉着这个女子也当真是个魔鬼，看着她手上的粥，也是心下着急，这粥肯定是不能喝的，无论那比例对或者是不对，这粥里定然是有毒药的，那可是一个不小心就是致命的事情，而且没准这也不过是慕云墨的一个说辞罢了，就算是能把出来，指定也是寻常大夫都把不出来的，届时还不是慕云墨说什么是什么。
沈舒和沈媛媛便觉着慕云墨此人实在是油盐不进，但是不管如何，这粥是不能喝的。
慕云墨瞟了她们一眼，“不喝便是主动认罪了，来人，将她们带去京兆尹府，找林大人定案吧。”
门口的锦衣卫当即便是进来，要抓人。
沈媛媛当即便是急了，猛地站起身子来，“等等！！”
慕云墨看着她挑挑眉头。
沈媛媛是知道慕云墨不少事情的，自然也知道那京兆尹府林梁林大人一直都跟慕云墨交好，上次已然是去过一次了，若是再去，只怕是死劫难逃了，“王妃！万事也不好太过火了吧！这里终归是相府，也不是你的楚王府！做事留一线，也好日后和老爷相见不是？！父女关系总也不好太僵硬了，如此王妃在王府里只怕地位也会不如从前吧！”
这就是更好笑了。“沈夫人，我的地位是靠着我自己，靠着裂王府，与这相府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不过，你说得倒是也有些道理，要是喝粥一下子，你们三个都出事了，却也不太妥当，如此，这试毒的总也是要有的，你们三个挑一个人出来试毒吧，我自会赶着替你们诊脉论断之后，便救你们。”慕云墨如此说着，脸上的笑意便是一下子就灿烂起来。
沈媛媛当即就是愣住了，沈舒便是扭头看向了沈媛媛，沈系眸子沉了沉，垂了垂，半晌，也是抬起眼来，看着跪在一处的沈舒和沈媛媛。
“娘亲，你不是疼爱女儿吗？舒儿不想死。”沈舒柔声开口道，只是那温柔的声音里怎么听，都是充满了诡异。
沈媛媛惊讶地看了一眼沈舒，当即就是求助地看向沈系。
沈系眸子阴沉，过了一会儿，沉声道，“娘亲，我还年轻，我不能死。”
这是要将她退出去吗？沈媛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这一双亲亲的儿女，这是前不久还齐齐需要她哄着安慰着，会爬在她怀里撒娇的儿女，是会关心敬爱她的儿女，如今……这是要推她出去死？
慕云墨对着冷香使了个眼神，冷香当即也是拿了碗粥，伸手递给沈系，“沈系公子，你们还是尽快决定吧，京兆尹的办事速度还是极快的，若是叫一声，过来也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
纵然沈系心下自然是极为拒绝的，但是看着冷香浅笑的模样，也只得咬咬牙，接了过来，看向沈舒和沈媛媛，一脸的麻木复杂。
“系儿！”沈媛媛便是厉声呵斥道。
“你们也不必想得太坏了，说不准这粥里也并没有什么。我自然也会尽全力救治的。”慕云墨看着沈系，脸色也忍不住微微沉了沉，但是嘴上还是温声道。
沈舒已经是瘫坐在地上，看着沈系，紧紧抿着唇。
也亏得沈系此刻心里倒是还能想着到底喂给谁，沈舒还年轻，还能嫁出去，还能为他所用，沈媛媛如今这副模样，且这几日分明已经是不再那么得慕远京的宠爱，还害得他们如今在京城里处处被笑话。
沈系眼睛垂了垂，走到沈媛媛身前，蹲了下来，极为艰难地张口，“娘亲。”说着，将手中的碗往沈媛媛面前举了举。
慕云墨眼睛眨了眨，果然是不出她所料。
沈舒就是长长呼出一口气。
“放肆！你是要谋杀你自己的母亲吗？！”慕远京怒气冲冲地从门口大步进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