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蓝制服听到声音,遂也不再寻找,从口袋里摸出一支东西就匆匆地冲了过去。
大块头蓝制服一把从挤在一起的人堆里拽出个家伙,拖着短短的头发在地上摩擦,拉到空地间。
那人身材又瘦又小,远远看过去,和大个子蓝制服相比,简直就像是在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小个子奋力挣扎着,又抓又挠。拖着他的大个子可能觉得烦了,反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抽在后脑勺上。
这下,小个子就安分许多了,可能是被沉重的巴掌打晕了脑袋,耷拉着任由拖动,四肢也无力地瘫软下来。
王羯仍看着,默不作声。
两名蓝制服汇合到一起,废话没多说,脏词也少往外蹦,拿着一支东西,鼓捣了两下。
那玩意,是甩棍。原本只有短短的一截,随手挥动就延伸到将近一米长,两人手里各握一支,威风凛凛。
小个子还晕着,却被两条甩棍劈头盖脸地打了几下,立即恢复了神志,捂住脖子、脑袋,还有四肢、面门,不住地大叫。
凄厉的惨嚎声传遍整片空地,一声高过一声,引的周围本来只是静静坐着、偶尔有所互动交流的人群骚动了一下。
王羯听的清楚,那声音很年轻,却透出剧痛也无法遮掩的深深绝望和痛苦。
……
“哦哦,原来如此,我就说呢,不可能是我记错了,原来是那路标忘了翻修……话说回来,你们这码头清一色的集装箱、各种路障,万一哪天有不认识路的来了又像我们这样迷路怎么办?”
莫东海又问了蓝制服几句,几人干脆随兴地聊了起来。
前面空地的惨叫声传到这里,已经被岸边席卷来的海风与波涛声稀释的差不多了,几人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一些不和谐的声音而已。
莫东海与帅镁是懒得多事,两名蓝制服则是心底有数,四人干脆心照不宣地随意闲扯着。
问清楚了路程就好,实际上也不怎么远。现在离老黄说的时间还有些时候,干脆再吹吹海风,晚饭就免了。
反正到时候,接风活动上也不一定缺吃的。
为首的蓝制服已经没有乍知道三人身份时那么紧张了。只是他说话还有些结巴,不知道之前到底在哆嗦个什么。
又聊了几句这座码头的情况、还有些琐事,隼卫的两人感觉谈兴有些乏了。
他们正准备打个招呼离开,忽然——
靠海的方向,隔着老远便传来了一声尖锐的汽笛长鸣,“呜——呜——”
海港中央的高大探照灯仍然在漫无目的地胡乱游走,并没有照射向汽笛声的方向,为来船领航。
帅镁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故作不经意地问道:“这艘船是什么情况啊,怎么天都黑了才到码头?”
两名蓝制服闻言,当下对视一眼。
其中那名擅长交流些的蓝制服笑道:“大佬您是不知道,这航船哪里分白天黑夜来呢。出发时间可以固定,这一条航线上指不定会遇到什么大风大雨的,出些事耽搁了很正常嘛,入港时间是只有老天爷才知道的。”
“哦,是这样嘛……”帅镁认真听完了,若有所思地点头。
旁边莫东海却忽然拍拍他的肩膀,问道:“毓队呢,怎么人不见了?”
“毓队?”帅镁先是一怔,朝四周看了看,随后惊讶道:“我刚才还看见他在这里啊,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人就连影子都没了?”
“这家伙……”
两个正在同他们谈话的蓝制服也是一惊。
五个人面对面地站在一起,居然连那个瘦子什么时候消失的都没注意到吗?
还是说,他是趁着其余四人的注意力放在汽笛声上时,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