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山巅上的松树是凤族尊贵王子的事,天上人间,除了紫薇大帝,还有那只用碧绿色的眼珠透过蛋缝看世间的小凤凰知晓。
而那只小凤凰此刻就站在刚幻化成仙半日的,有着凤凰元灵松树身的子钰和曾不知死活与它斗眼的陈晴面前。
它眨了两下眼皮,表示对陈晴的夸赞不屑一顾。
它挺直曲项,昂着头,打量着子钰,发觉是在仰视他,便瞬间将自己变的高大了一些。他是骄傲的九天凤凰,生来便是高高在上的凤族的王,只许它俯视众生,何曾轮到它仰视旁人。是以,现下,它开始淡淡的俯视着子钰。
陈晴自然认为自己是透明人了,看到凤凰傲娇的变大,于是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起来,笑的两眼迷了起来,以致没看到绿宝石的眼珠正射出凌厉的目光。
她一手撑着腰,一手擦着泪,断断续续道:“太好玩了,这只凤凰太可爱了,喜欢与人比高,哈哈,不对,它是不许被俯视,有法力真好,想变大就变大。我这做的是什么梦啊。”
随即,陈晴收住笑,直起身,走近凤凰,绕着它走了一圈。
当然了,于子钰而言,除了她的吹气,其它的他一概感受不到的。但凤凰不一样了,它的绿宝石凤目能瞧见任何事物,哪怕是陈晴这个虚空的人,不过它也只能瞧见而已,至于她说什么,只能通过读她的唇语得知。
现下,它并未化成人形,依旧是凤凰真身。凤凰也属于鸟类,天地间所有鸟的眼睛都是长在脑袋两侧,是以,它也如此。是以,陈晴围着它转圈的时候,它不需转头,只需稍稍滑动眼珠,便能将她时刻看在眼里。
然而陈晴不知道啊,她早已下了结论,子钰这种能化成人型的树神仙看不到她,那么像它这种,还不能变人的凤凰自然也是看不到她的了。再说,方才虽然与它对视,但她只当做它是正好看向她而已。
一身光彩绚丽油光发亮的羽毛,一尾修长曳地五光十色的长尾羽,一双朱红色的细长笔直的脚,
陈晴两眼发光的看着,最后忍不住,像摸小猫一般将手伸上了曲线优美的背脊。而就在刚要触碰到的时候,凤凰挪动了一下它的凤足。陈晴盯着悬在空中的手,自言自语道:“咦,它怎么跑了呢,难道看到我了,没道理啊,应该是凑巧的吧。”
陈晴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尽数落在凤凰的碧绿色凤目中。
它静静的打量她,只是有些疑问,为何她在红梅树下沉睡了一千五百年,醒来还是虚空中的人,红梅的灵气呢,它绕着红梅树悠闲的踱着步,它在探测红梅灵气。
这两千年来,凤凰偶尔会停在山巅,是以,子钰是认得它的,他自我介绍道:“在下是苍山之巅的青松子钰,今日方幻化成仙。”
凤凰优雅的微微颔首。
子钰再问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敢问尊者是否能看到此处有位姑娘?自一千五百年前她化作花瓣消失后,便再未出现,但方才在下又感受到了她的气息。”
陈晴笑嘻嘻看向子钰,自豪道:“你白问了,你能化成人的神仙都看不到我,它尚不能变身的凤凰又岂能看的到我。这里是我的梦境,我是造梦人,岂能被你们所见呢。当初被你们看到,全因我刚入梦,将自己造进了梦中,此刻好了,我就隐着看你们这些树啊凤凰的。”
凤凰定住了,一只眼盯着子钰,一只眼盯着陈晴,一个一脸严肃,一个嬉皮笑脸。
它思考着陈晴的话。
这里是她的梦境!
原来是她在梦中来到了这里!
原来如此!
两千年前,它偶然一次自山巅飞过的时候发现树下立着一个望天的虚空的人。又因为这棵树非比寻常,是以,它多少有些关心,于是就飞到山巅上,发现她并无灵气,只是个虚像,只会看天。它也就随她了。
后来五百年的时间里,它每每飞过,多会下来一番,她一如既往的看天,就像它可怜的树兄弟一般。
就在某一次站在山巅上,看着她落寞背影的时候,它突然有了奇思妙想,既然她是虚空,何不将她也化成树,让她可以与松树为伴,或许几千年后,她也会幻化成仙呢。
没有做不到,只怕想不到。
它既想到了如此妙计,它便要找到一颗既能承受住苍山之巅的浩瀚灵气,又能让虚空的她寄生的树种。
它寻遍天界,奈何天界的种子气势都过于滂沱,虽然能轻轻松松的承受苍山的灵气,可虚空的她是无论如何都化不成它们的树灵的。
于是它将目标投向了人间,然而凤凰于人间而言只是传说,它总不能以凤凰真身游历人间。可是它又喜欢有翅膀,不喜化成人,于是它将自己缩小,最后缩成了山鸡般大小。虽然它感觉自己这个样子怪怪的,但至少还有翅膀,还有五彩斑斓的羽毛。于是,它就这般翱翔在人间的上空。
但它毕竟是凤凰,即使缩小到山鸡般大小,它的风采依然。
当人们看到天上炫彩夺目的鸟飞过时,无不举头遥望,纷纷赞叹,“大家快看啊,那只什么鸟,真漂亮。”
“是啊,会发光,从没见过哎。”
“是不是传说中的凤凰啊。”
“什么凤凰啊,凤飞九天,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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