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一手轻勾他的下巴,拇指按上他的唇,笑吟吟道:“真是油腔滑调。”
子钰张口便咬住她的手指,嗖一下起来又扑倒了她。有过饭前的经验,两人轻车熟路,吻得天昏地暗头晕目眩,似乎世间就只剩了彼此。子钰似乎放松了警惕,还是警惕的对象只是人,以致完全没有注意到自洗脚开始便停在院中香樟树上的一只夜莺。
那只夜莺很特别,眼珠碧悠悠,一动不动的朝着窗内的床上看,直到陈晴又埋怨子钰那硬邦邦的宝贝顶到她了,它才飞走。在它飞去的方向,遥远的天幕出现一道火迹,而后,慢慢熄灭,又成了墨染的天幕。
陈晴很好奇,到底什么宝贝怎么突然就出现了,于是将手挤进两人的肚子,想要潜下去把他的宝贝摸出来看看。
子钰抓出她的手,强忍着下腹的胀痛,整个人趴在了她身上,凑到她耳旁,喘着粗气道:“晴儿,乖,下次给你看,给你小娃娃。”
他这是惹火上身,自讨苦吃。既然知晓不合时宜,偏偏还要黏在她身上,真是自作自受。
而陈晴又是那种好奇心十分重的人,越说不让她看,她就越偏想看。激吻之后加上被压,她喘息道:“你下来,我被你压死了。”
子钰感受着身下身子的瘦小,她被自己这么压着,确实是难受,于是从她身上滑了下来,并将她翻转过来,两人面对面的侧躺着。
陈晴笑盈盈的望着他,子钰的目光深邃黝黑,心道:该出手时就出手,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功亏一篑,又被他抓住了手。陈晴咧嘴一笑,另一手攻下,可是又被他握在了手里。
子钰心下很是兴奋,但也忍火忍的要死,欲火自他的凤眸释放。他开口,嗓音粗重:“晴儿,不要,这是能给你小娃娃的宝贝,下次给你。”
到底是少女,吻的天昏地暗是一码事,张口娃娃闭口娃娃也是一码事,但给娃娃生娃娃又是另外一码非常害羞的事了。陈晴闻言,本就浮着红晕的脸越发的红,红的简直能滴出血,她推着子钰,赶他下床,拉过被子,闷住头,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啊!!
子钰走到窗边,望向院内一树香樟,月影婆娑,筛了点点月光落在地上,风轻轻吹,带来遥远的欢歌笑语。他合上了窗,来到床前,望着隆起的被窝,勾起一抹浅笑,放在心底七千年的人就在这里。
识趣的店家没有加被子,子钰掀起被子躺进去,将她搂进了怀内。
他俩吃完便早早的躲被窝里亲亲热热你侬我侬的,店内大厅还是人声鼎沸觥筹交错的,伙计几人捕风捉影的嘀嘀咕咕着:“我觉得吧,他们是夫妻。”
“不可能,没听当初那女的要两间房啊!谁两夫妻要开两间房的。”
“但他们在房内做了啊!”
“做了又怎么了,谁规定夫妻才能做了。”
“对,对,对,我看那女的虽一身白衣,道士打扮,若说这相貌,樟城还没有哪个女的能比过她,而且啊,看她举止也不像普通人家的姑娘,说不定是官家小姐”
“那男的虽是道士装扮,你们留意没有,他那双眼,那张嘴,一看就是勾引女人的,哪有八尺男人如他这般白嫩的。说不定就是他拐了那个女子。”
这时一位断断续续听到一点的客人凑过来问道:“你们说的是两个道士?”
送餐的伙计堆笑答道:“是道士打扮,但其中一位肯定不是道士了。”
那客人再问道:“一蓝衣,一白衣?”
另一个伙计抢着道:“是啊,蓝衣是男的,白衣是女的。”
这时,客人笑道:“我知道他们是谁,他们是假扮道士私奔的小两口。”
此话一出,众人就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出来。而这位能主动凑上来打听的客人一看便知是那种话超多,又爱添油加醋夸夸其谈的人。是以,他坐在众人中间,好像很享受满厅投射过来的好奇目光,兴致勃勃的将茶铺店听来的版本再经过一番改编,出来的新版本便是----馆哥搞大某大户人家小姐的肚子,遂扮作道士浪迹天涯。
讲得绘声绘色,听得如痴如醉,无人意识到有阵风在众人之间徘徊,仿佛也在听着这情比金坚的爱情故事。直到夜色渐浓,众人散去,这阵风才随着众人四处飘去。
还是那个有趣的送餐伙计,今日,轮到他值夜。他关好门,落好栓,似乎意犹未尽,笑呵呵自语道:“不知他们搞好没。”忽然,他的衣摆发丝动了动,他搓着手臂道:“哪来的风,冷飕飕的。”也就疑问了这么一句,他便寻了个视线开阔的地方准备打瞌睡。
今夜,陈晴感触颇多,是以,到了月色阑珊夜深人静,她犹醒着。子钰从身后抱着她,吐纳在她的耳侧。这是陈钰的专有的姿势。陈晴侧了侧首,动了动身子,那熟悉到极致的低沉嗓音响起:“晴儿,别动。”
陈晴娇羞埋怨:“你那个,老是顶着我呢。”
子钰眉心一皱,将陈晴翻过身来,面朝自己,柔声道:“小娃娃在呢,我们忍忍。”
霎时,门窗俱开,灯烛忽灭,旋风袭来,陈晴只觉眼前一黑,便是一阵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