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凉一下子笑了。
恐惧好啊！
别的情绪都太复杂，只有恐惧和敬畏，最纯粹也最真诚。
弈凉似是满意，挑眉看了那人一眼，勾唇道：“人呢，带上来我看看。”
那下属慌忙点头，从院子外面领进来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小女孩穿着翠绿色的小袄，梳着精致小巧的丸子头，面容白皙，看着很讨喜。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狡黠灵动，和季夏很像。
弈凉勾起唇，在小女孩面前蹲下，和她视线平齐，笑着问：“小姑娘，今年几岁了呀？”
小姑娘怯怯地，小声道：“八、八岁了。”
弈凉笑了笑，脸上是少有的温暖：“你没有爸爸妈妈，以后，我做你的爸爸，好不好？”
小姑娘看着他，似是不解。
弈凉向她递出手，说：“以后，你就叫阿紫，我给你一个家，好不好？”
小姑娘盯着弈凉看了好久，才终于把小手放在他手里，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小声说：“好。”
柔弱无骨的小手握在手里，弈凉的心也跟着软了软。
就这样吧。
季夏嫁了人，他这一生也不会再娶了，就当他的妻已亡，他独自将这小姑娘养大。
小时候，他讲童话故事给她，将她养大，等他老了，眼睛看不见了，就让她讲近日的时事要闻给他，给他养老，给他送终。
这样，似乎也不错。
弈凉将小姑娘拥进怀里，说了句：“以后，我是你唯一的亲人了。”
你也是我最后守望。
小姑娘也不知听懂了没有，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